数日之前风云突变,翰林院学士或罢或废一败涂地;礼部诸位大佬也被东厂当庭训斥声势大颓,文学翰墨之臣一扫而光,朝局随之大变。其余的事务倒无甚所谓,但对科考的士子来说,最为紧要的科举风向,却很可能就要随之变化了!
以飞玄真君的多疑狠辣,怎么会将国家的抡才大典交给被他从上到下狠狠蹂躏过数次的文官?这一次科举取士,飞玄真君决计会不辞辛苦,遥控部署,一一过目;甚至搞不还会亲自命题,让诸位士人真正品鉴品鉴我朝朱家皇帝的文化水平。
然后呢?然后就完犊子了呀!
老登生平
\t\t\t\t\t\t\t\t\t', '\t')('\t\t\t\t行事,从来不通人理。即使是下给内阁的圣旨,也向来是云山雾罩不明所以,充分体现了飞玄真君在精研道德经后玄之又玄的精神状态。与其说是指示,倒不如说是谜语,主打的就是个狗屁不通。不要说京中区区几位研读科举八股文的人肉大模型,就是算力强劲技术先进的人工智能,估计详细分析后也只会当做垃圾语料删除了事,同时还得严正警告用户不得发癫,白白浪费计算资源。
所以,普天之下,能看懂这几份旨意并领会其中深意的,大概也就只有内阁的几位阁老了。所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在残酷而迅速的自然淘汰中,大安的千百臣子终于完成精神上的演进,进化出了能与飞玄真君的思路彼此共鸣的特异物种。
一项生物对另一项生物施予压力,进而影响后者的演化过程,从生物学的角度讲,这应该是叫协同进化。
可惜,归震川归先生还没有进化到这个高度。他读完圣旨后一头雾水,反复揣摩也不知所以;只能另辟蹊径,特意向穆国公世子请教当今圣上御制的诗赋,试图中真君的作品中窥探到他的内心世界。但事实证明,在文坛顶流混了太久的人物,实在是对皇帝的普遍文学水平太没有常识了。
被问询之后,穆祺默了一默,倒是迅速回忆起了一篇真君的大作。
——当然,他必须要申明一下自己的清白:即使他本人的审美水平再如何稀烂,也不至于看上老登的作品。之所以对所谓的“御制诗文”如此熟悉,纯粹是因为老登兴之所至,往往会令在宴席间勋贵子弟背诵朗读,以壮声势。而穆国公府为勋贵之首,当然逃不开这一番荼毒。
可能这就是对他当年在语文课上走神讲小话的惩罚吧。《赤壁赋》、《滕王阁序》、《阿房宫赋》你都不愿意背,那就背一背飞玄真君的创作好啰!
回想起当日所受的凌辱,穆祺痛苦的转了转眼珠,还是不情愿的背了出来:
“当年宫中中秋家宴,圣上对月思母,曾经写过一篇歌赋。”世子面无表情的复述往昔的折磨:“大概内容是:‘临夕上苍怆然悲,把饼咽下心痛苦。心何痛苦兮,无奈何。无奈何兮,今日不见母……’”
归震川:…………
海刚峰:…………
在短短的一瞬间里,屋里仅有的两个文化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尤其是归震川归先生,大概真是大受震撼,已经后悔谈及这个话题了。
——为难归先生了,辛苦归先生了!归先生也是正士人统出身,忠君爱国本义不容辞;但在这样的歌赋面前,归先生也实在是舔不下去了!
如此默然片刻,大概是意识到这样的气氛实在有些侮辱君上,还是海刚峰勉强开口:
“圣上的著作,果——果然是刚健质朴,不事雕琢,颇见家风……”
他这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穆祺便猛然扭头看他,神色惊愕之至:
你海刚峰浓眉大眼,居然也学会我们勋贵拍马屁这一套了?!
刚峰先生有些抵挡不住,只好叹了口气:
“这不是我的见解,是前日参加一个诗会,会上那位姓张名太岳的士子的见解。”
穆祺喔了一声,立时恍然大悟;同时情不自禁,生出极大的敬佩之情——果然ssr就是ssr,顶级人物名不虚传,你看看人家这一番话圆融巧妙高深莫测,既不违背本心也不触犯老登,简直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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