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闫东楼搜刮上的财富几乎立竿见影的稳住了甲寅变法的前景,并给予了保守派沉痛的打击;他以雄辩的事实向所有人证明,对外扩张不仅有利可图,而且利润大得惊人;于是乎,困锁变法的最后一道枷锁也被摧毁了,无人可以在白银面前争辩。
而在某种程度上,这恐怕也是儒望生出恐惧的缘由。为了高额的利润、充分的市场,他手把手将最为宝贵的经验教会给了中国人,并亲眼目睹着闫氏学以致用,推陈出新,成长为莫可抵御的究极怪物——如果说中国是一头沉睡的狮子,那他无疑是亲手解开了牢笼,让这头狮子闻到了最鲜美的血腥气。
\t\t\t\t\t\t\t\t\t', '\t')('\t\t\t\t这会是一件好事吗?儒望并不知道答案。】
第121章愤怒
飞玄真君非常愉快地换了一个姿势,改用另一边屁股来压迫肩舆。总的来说,天书对闫东楼的种种夸奖,的确是入木三分地拍到了他心尖尖上,拍得他神清气爽、念头通达,说不出的快意与自得——与一般的官员不同,闫分宜父子之所以能青云直上,全仰仗着皇帝一意孤行的拔擢;也正因如此,闫东楼的才能展现得越为充分、越为惊人,就越证明他飞玄真君眼光独到深谋远虑,绝不是眼光短浅的区区大臣可以比拟。这样间接的奉承与迎合比直接的马屁还要有效,不能不让真君身心通泰。
不过,在愉快散淡之余,真君还微微生出了一点疑虑——如果天书所言无误,那闫东楼用尽手腕,也不过只在东瀛干了九年而已;但以自家那种好用就往死里用的风格,不可能会放过这样的大宝贝呀?
想闫分宜一代豪杰,古稀之年尚能纵横政坛而巍然不倒,真正是连金丹药力亦无可如何的天选白手套;难道这闫东楼子不类父,居然这么短命不成?
好用的工具人总是很难找的,所以皇帝都难免有了些踌躇,想着要不要在将来调整调整职分,设法延长闫东楼的使用期限。但所幸天书及时响起,打消了这实在没有必要的怜悯:
【当然,我们列举这诸多数字,并不是要夸耀闫东楼在东瀛的丰功伟绩;事实上来讲,在东瀛的这九年也不过只是闫氏辉煌职业生涯的起点而已。在跟随儒望学习了第五年后,中西吕宋之战爆发,闫东楼兼任西班牙赔款事务;第六年,中荷海战爆发,闫东楼又兼任荷兰赔款事务;到第九年他辞去东瀛的职分时,已经负责了西班牙荷兰葡萄牙英吉利法兰西五国的赔款事务,成为实际上的外务大臣。
——甚而言之,闫东楼之所以辞去东瀛的职务,也并非是因为工作上的问题;而是中枢考虑全局,认为实际上的外务大臣居然还领着对倭事务的俸禄,未免太过于抬高东瀛的档次,而损伤了国际关系的格局;而以外务大臣的身份统领各国赔款事务,才能发挥闫氏的专长。
所以,我们才能看到甲寅变法开展后财政收入惊人的增长——虽然大安朝廷的官方史书坚称,它暴涨的收入纯粹是因为对外贸易的大获成功;但任何一个稍有常识的历史学家都明白,即使沿海的纺织厂炼铁炉将机器干出烟来,也是干不出来一年上千万两白银的;关于这匪夷所思的增长,还是英吉利银行提供的文件更为可信,它直截了当的指出:仅仅在闫东楼上任外务大臣之后的五年时间里,朝廷从各个赔款条约中搜刮到的净收入,就高达四千五百万两以上,占据了当时朝廷收入的一半。
所以,也就无怪乎当时的内阁被称为“赔款内阁”了。农税地税商税都各有开支,只有赔款的收入是意外之财,完全受皇帝与内阁的支配。钱在哪里,权力也就在哪里,随着中枢变法派直接掌握的财政份额迅速扩张,皇帝及内阁的权力也在迅速扩张,最终臻至大安一朝难以想象的巅峰。
当然,这里的“权力”并不是指诡诈权谋中所谓谋划人心的权术。如果论君主专制中如何生杀予夺放纵欲望,那大安的历代皇帝都是相当精通的;但封建时代的吊诡就在这里——皇权如果想杀人整人,那基本是随心所欲不受任何限制;但如果皇权真正想办事,却立刻就是举步维艰,往往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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