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连勋想起什么,赶紧下来查看。
他把程易璘的衣袖撸了上去,那露出的手腕上戴着一只做工精致、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手表。
周连勋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手表。
幸好没有磕到,不然这玩意谁赔得起啊,他松了一口气。
这只手表是程易璘的奶奶送给程易璘的,意义重大。
自从奶奶在十几年前去世后,为了纪念,程易璘就一直戴着。
他十分爱惜这手表,一般洗澡睡觉什么的都会摘下来。
周连勋犹豫了几秒,还是决定帮程易璘把手表摘下来。
毕竟现在是在他家,要是这么重要的东西磕着碰着了,这个姓程的家伙醒来后怕不是要讹上他了。
他小心翼翼地摘下手表,当表带脱离手腕时,他看见了一条狭长的疤痕。
周连勋不禁皱起眉。
怎么回事?
他记得这家伙手腕上明明没有受过伤。
那疤痕像一条肉色的蜈蚣,横躺在程易璘的手腕内侧,长出的新肉粉粉嫩嫩的,看起来应该是刚愈合不久。
这种手腕上横直的疤痕,让周连勋不免联想到了割腕......
但看着程易璘安静恬淡的睡颜,他又觉得自己肯定是多虑了。
这个姓程的家伙从小优秀到大,性格温和谦逊,可以说是个万人迷,而且一路顺风顺水的,怎么可能会有自残的行为?
应该是不小心伤到的吧。
周连勋思索着,反应过来,在心中直喊:不是,人家怎么受伤的关我屁事啊,老天,别瞎操心了!
周连勋把手表放好,站起来看了熟睡的程易璘一眼,利落地转身就走。
有次卧他也不会给姓程的家伙睡的,反正公寓里装了全屋恒温系统,在沙发上睡也冻不死人。
周连勋洗漱完,躺上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他一闭上眼,就想起客厅里躺了个人,还有那条掩盖在表带下的新鲜疤痕......
最后,周连勋一边在心里怒骂自己多事,一边去拿了条毯子给程易璘盖上。
深更半夜,周连勋好不容易迷迷糊糊要睡着了。
忽然,客厅里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重物掉在了地上,随之隐隐有类似于求饶的声音。
周连勋一下子被吓清醒了,连忙去客厅查看情况。
客厅的灯被打开,只见程易璘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紧闭双眼,抱头呼喊着:“我错了!我知道错了,那是错的......”
周连勋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他赶紧跑上去想推醒人:“程易璘,程易璘!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程易璘面容显露出极大的痛苦,他闭着眼,呜咽着说:“不!不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