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药搓出小火花。
返程的路上,魏缈缈趴在缪嘉晖背上频频回头,看着手机的光源朝着更黑的深处前行,直到再也看不到。
缪嘉晖看她担心的样子,忍不住出声安慰:“放心吧,我弟不会有事的,咱们先担心担心你的脚。”
脚上的疼痛将魏缈缈的视线拉回来,她必须得承认缪嘉晖说得对,缪嘉卿很强,他不一定会出事,有她这个拖油瓶就不好说了。
或许这也是把我送过来的那个人的计划。她想。让拖油瓶连累两个实力强劲的异怪,阻碍调查,何乐不为。
就这样,魏缈缈被缪嘉晖或背或扶的带出了地下,原路返回到了繁华的商业街,拦了辆出租回了宾馆。
魏缈缈刚一沾上床就再也不想动了,呻吟着直呼好疼。几乎不用看都能猜到脚腕已经肿得老高,那里疼得一跳一跳的,再也使不上力。
“再忍忍,我叫了送药上门,很快就到,我先用凉毛巾帮你冷敷一下。”缪嘉晖进洗手间之前又嘱咐一句,“把脚抬起来控一控。”
没多会儿,跌打损伤药就送了过来,缪嘉晖蹲下来搓开药油敷上患处。指节分明的大手克制了力度,揉在患处并不觉得过分疼痛,滚烫的体温伴着药力敷在表面很是舒服。
“还疼吗?”
魏缈缈摇了摇头:“倒是你,怎么这么熟练?”
“小时候太调皮了,磕碰难免的。”缪嘉晖没多解释,反正也没说错什么,以前在外面打架受伤是常态,又不能被父母发现都是他们两个互相给对方上的药。
魏缈缈嗯了一声勉强信了,继续低头看他给自己上药。
缪嘉晖垂眸聚精会神的样子分外乖巧,少了往日的张扬让他与弟弟的脸更相近了一些,令人不禁想逗上一逗。她悄默声地抬起另一只脚往他怀里送,还没贴上衣衫的布片就被止住了。
“别闹。”缪嘉晖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魏缈缈嘴里说着好,整个人却又往前挪了几分,缪嘉晖担心弄痛崴到的那边,只好顺着力把她的腿架在臂弯上。
“姐姐有点不乖了。”
“弟弟能拿我如何?”
缪嘉晖一噎,确实不能拿她怎样。
魏缈缈轻笑着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亲吻,鼻子埋进发间闻到上面还留有一点自己的洗发水的味道,心中突然起了悸动,她还想多亲一亲他。
吻慢慢下移,泪痣、鼻尖、脸颊都留下柔软的轻触,在她将要离去准备结束这个吻的时候,缪嘉晖迎了上去。初时的浅尝即止逐渐变得具有侵略性,他轻易地侵入她的口中,舌尖相交带出暧昧的水声,喘息与体温一同上扬。
魏缈缈顺着他的力向后倒去,刚沾上床铺将要盘上他的腰时,扭伤的脚开始提醒她现在不要作妖。
“唔!”还被封着的唇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上的人猛然想起女友现在还是个伤患,赶紧起身抻平她凌乱的衣服,捋顺发丝。
“抱歉冲动了。”他亲了亲她的发顶便抱着她去浴室刷牙洗脸。
等把她安顿好,缪嘉晖重新回了浴室,独留魏缈缈红着脸在床上把自己裹成了毛毛虫。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魏缈缈在心中大骂自己刚才抽什么风,跟精虫上脑一样去撩人。
“脑子也太不清醒了。”她拍了拍头把那些旖旎的画面清走。
冲去身上的燥热,缪嘉晖粗糙地擦着头上的水走出浴室,一出来就看毛毛虫已经睡下了,他轻叹一声上床将她搂进怀里。
一直找寻无果的缪嘉卿在夜半时分悄无声息地回来了,看到床上紧密贴在一起的两人时,积压的不满达到了巅峰。他粗暴地把缪嘉晖扒拉醒,不管对方起床气有多严重,一把捂住他的嘴:“我不想跟你挤,给我变成猫。”
缪嘉晖看着眼前的“阎王”深吸一口气,压下飙升的血压化成猫的样子:“你怎么回事。”
缪嘉卿也化成猫跃上床:“搁你忙到半夜回来看到女朋友跟别的男人搂在一起你还能心平气和只能说你心态真好。”
他咬牙切齿的一口气说完了整句话,噎得缪嘉晖耳朵一倒,退到床头:“我是你哥不算别的男人。”
“更让人火大!”
一夜好眠,魏缈缈照常享受了小猫叫早的服务,毛茸茸的脸在颈间蹭着想不醒都难。
“嘉卿?”魏缈缈闭着眼,精准的揽过漂亮的长毛小猫抱进怀里亲了亲,“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注意,也不是太晚。”缪嘉卿稍稍撒了个谎。
“进展如何了?”
这个问题让立着的耳朵耷拉下来:“不太好,今天还得去。”
魏缈缈安慰的说了几句体己话,又把旁边的小肥猫揽过来亲:“你们都辛苦了。”
小猫们欢喜地发出一阵呼噜声,对他们来讲,能被喜欢的人亲上几下说句辛苦,什么劳累都烟消云散了。
吃过早饭,魏缈缈被特地嘱咐一定要好好待在宾馆里休息,她笑着满口答应,等人一走挂着的笑容顷刻消失。她看向泛红肿胀的脚腕,在心中给自己贴上累赘的标签。
“人类能做的事太有限了。”无奈的叹息在房间响起。
扭伤的脚腕限制了魏缈缈的行动只能躺在床上刷手机,她头一次感到上面的内容无聊至极,可关了机又实在没别的事能干。她在床上滚了几滚,最终决定闭眼休息,放空大脑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意识逐渐涣散,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轻柔的拂过耳畔,身体仿佛没了重力的束缚腾空而起。魏缈缈不知道自己要飘去哪里,只祈祷是个舒心的地方。
等一切平稳魏缈缈缓缓睁开眼,湛蓝的天映入眼中。她坐起身环顾四周,这个地方只有广袤的草原,没有一丝人烟。
“我记得嘉晖曾提到过这里,说是属于美梦的蓝色泡泡。”魏缈缈站起来掸去青草碎,展开双臂深深呼吸再慢慢吐气,往复几次,心中的烦恼逐渐消散笑容重新回到脸上,“跟梦有关的事听他的准没错。”
无边无际的草原成了最好的跑场,这里成了魏缈缈撒欢的地方,她或跑或跳,肆意打滚。待疯够了又席地而坐,编了一个又一个的草编动物,疏解了只能憋在宾馆里的烦闷。
然而很快乐极生悲,举着草编蚂蚱,悠闲散步的魏缈缈被一块凸起的根系狠狠拌了一跤,五体投地的趴在了地上。
“我也太倒霉了吧!”现实里崴脚,梦境里摔跤,闹得她都不想再爬起来直接摆烂算了,“水逆了吗?”
魏缈缈揉着磕疼的膝盖坐起身,一抬眼四周的景色不知何时发生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