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难得看见她如此俏皮灵动的一面,星眸盯着她看,抿着的唇渐渐弯起。
被凶了也乖乖听着。
“小王,你和谁说话呢?”刘婶的声音越来越近。
沈灵书心都要跳了出去,这要是被刘婶看见她屋里藏着个男人,还是这么个金贵,惹不起的主,明日整个台县就要传遍了,她和岁岁,采茵怕是又要换地方生活了。
“没,没什么!”
怕陆执再冷不防冒出几句话,沈灵书急忙捂着他的嘴,顾不得小手贴在那薄凉的柔软上,迅速吹熄了蜡烛。
屋子一瞬暗了下去,失去了视觉,感官就被无限放大,雪白柔夷轻轻抵着他的唇,陆执被沈灵书摁回了榻上。
这一次,沈灵书在上,他在下。
小姑娘慌乱的声音刻意镇定:“没和谁在说话,刘婶,我就要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
篱笆外刘婶的声音响彻洪亮,“小王,真没出什么事?”
沈灵书娇躯颤了颤,镇定回道:“真的,刘婶您也快回去睡吧!”
斑驳月光透过楹窗落在她扯得凌乱的领口处,露出雪白纤细的锁骨,玲珑有致的身段随着她说话声音起起伏伏。
两人肌肤交叠的部位渐渐滚烫,温热。
陆执眼色幽深,大掌紧紧按着榻缘,冷白分明的掌背爆起青筋,喉结轻轻滑动。
他的声音克制自持,带着自抑的喘息,哑声问:“走了?”
沈灵书这才转过身,看见陆执泛着情.欲的眼睛时,她杏眸颤了颤,磕磕绊绊道,“你,你什么意思!”
第54章 维护
“你, 你什么意思!”女郎的声音磕磕绊绊,带着惊惶。
陆执漆眸如晦,看着她抵触的神色, 呼吸平稳了几分, 带了丝喟叹:“孤能有什么意思。”
言下之意,你不愿意, 我还能怎地。
沈灵书很快从他膝盖中间挪开,跳下了地,压低了声音:“你走吧。”
陆执目光落在她雪白赤足上,眉心拧着:“穿上鞋袜。”
“你走不走?”
“你穿上孤就走。”
沈灵书深吸一口气, 弯身穿好了罗袜, 她的动作很慢,不情愿一般别扭着, 等她再起身时,眼前的矮榻上早已没了人影。
她目光看向楹窗, 月色如银, 男子的背影挺拔,欣长,却透着疲惫。
有些意外, 也有些平静。
记忆中这个男人好像从来不会这样。
他居然,能听得进去她说话, 不再勉强她?
沈灵书低头坐了会儿,便低头推门去东屋了。
原也只是孽缘,早断了才好。
——
翌日一早, 沈灵书用过早饭后便带着岁岁去刘婶家玩。
她带了自己做的芙蓉饼和春饼, 以表昨日感谢。
春光正好,微风不燥, 沈灵书和刘婶搬了两个杌子坐在小院前,身前摆了茶饼果子,闲话家常。
刘小妹带着岁岁在院子里玩泥巴,岁岁新换的鹅黄色绸衫弄得脏兮兮的,雪白小脸灰扑扑的,对着沈灵书“咯咯”笑。
沈灵书也不责怪,也朝她温婉的笑,眼神带着鼓励,似乎在说——
岁岁真棒!
刘婶瞧见这一幕,顿时笑开了怀:“我说小王啊,您这教育孩子的想法可真超前。我们家小妹小的时候,呦呵,那比岁岁还淘呢,我刚给她做的新衣裳要是弄脏了,我早就打她屁股了,还冲她笑?”
沈灵书抿唇笑笑:“岁岁还小,正是孩子心性的时候,索性就不拘着她了。”
“你呀,就是面慈心软好说话,以后你家岁岁,你可得看住了,这么好的一个小女郎,也不知道便宜了谁家。”
刘婶的话渐渐同记忆中阿娘的话重叠。
廊屏绿荫下,祖母同阿娘在池边看着她跑,看着她跳,毫无半点高门贵女的仪态,只宠溺的笑:“也不知道我们袅袅这么好,日后便宜了谁?”
沈灵书笑着笑着,鼻尖一酸。
旧事涌上心头,手中的芙蓉饼好像都染上了苦涩之意。
日头渐渐上来了,更漏流转,也快到了午时。
沈灵书起身朝刘婶道:“婶婶,我得回去做午饭了,岁岁这个时辰要午睡的。”
刘婶一听她要走,顿时急了,“哎呀我说小王,你就跟这吃得了。婶子我做菜还能少了你跟岁岁一口,一起吃一起吃!”
沈灵书婉拒道:“不麻烦了,岁岁小,她的餐食还要单独做,晚上我再来找您切磋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