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忱吃着饭,微微沉吟。
这事儿交代给连末时,他一开始还挺紧张,时间一长,连末就不是很在意了,比他气定神闲多了。
毕竟都过去这么久了,什么问题都没有。
宋忱摇摇头。
一会儿写封信问问二哥吧,还不知道他进展怎么样,要在花戎待多久。
饭吃着吃着,门外突然响起一阵骚动。
连末与他对视一眼:“我出去看看。”
说罢大步朝门外走去。
不知是什么大事,宋忱好半天没等到他回来,心中诧异,他放下筷子,起身。
不出去还好,这一出去才发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站满了人。
宋忱一惊,忙去找连末的身影。
好在连末好找,他推开堂前人群,正好看见连末被围在中间。他正与一个中年男子对峙,两人不知起了什么冲突,连末两手叉腰,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看样子气得不轻。
宋忱走到他身旁,忙问:“怎么了,这人是谁?”
连末听得声音,转头看他:“公子,你来了!”
“嗯,怎么回事?”
宋忱出来后,中年男子就一直盯着他看,因为在私塾作先生,宋忱穿得很朴素,中年男子目光中划过一丝轻蔑。
没等连末回答,他猛地上前,一把抓住宋忱的胳膊,大声道:“就是你,你就是这里的先生?”
宋忱没料到他突然动手,他皱了皱眉头:“是我,你有什么事情?”
中年男子得到答案,特别夸张地把他的手往下一甩,像碰上什么脏东西,然后指着他,朝大伙说话,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大伙看看,就是他,他就是那误人子弟的骗子!”
众人不知先前听他说了些什么,纷纷露出鄙夷的目光,互相嘀咕,指点起宋忱。
宋忱不明所以,却还算冷静,盯着中年男子问:“此话何讲?不知我做了什么不对的事,还请您赐教。”
中年男子舔了舔嘴皮,往后面一揽,抓过个个七八岁的孩子,把他推到面前:“你们问问他,这个禽兽都教他些什么了!”
那孩子有些瘦弱,头发发黄,闷声不语,手里却捧着三两本书。
宋忱看了孩子几眼,实在对他没有印象,他偏头:“我不曾记得自己有这个学生。”
中年男子:“休要不承认!这是我儿子,前几日我把他送他来读书,分明就是这里,我绝没认错!”
他指着学堂上的牌匾,问孩子:“你说是也不是?”
孩子不爱言语,半天不说一句话,中年男子一巴掌拍在他背上:“把这些书给他看!”
孩子受了惊吓,手里的书啪嗒掉在地上。
宋忱看了他们几眼,弯腰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