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中原武林太平昌盛,不似过去鱼龙混杂。赖有新一任武林盟主恪尽职守,秉公执法。
可这过于太平的环境反而让百姓们有些待腻,毕竟这皇帝脚下人人都应该有一条充满故事的舌头。武林盟主待的那胡同里的老人都说不出什么八卦来了,年轻人更是百无聊赖,咸得只能嚼嚼门卫养的狗生了几窝崽子。
过于太平就易生事端。
这事端的起因倒是不光彩。
一个没落的说书人,在酒楼混不下去了,只能豁出去一条烂命,嚼嚼头部几个大人物的风流韵事。换了几十个笔名,编些色艳的桃花债,离谱程度一度让寺庙的小沙弥都脸红心跳。
其中卖的最好的,当属魔教教主那几本。
如今魔教埋名,新任教主更是不爱作妖的个性。老一辈还敬一敬上任教主的威名,年轻一辈的恨不得把所有离经叛道的幻想都按在这个邪恶的代名词身上。
太平年难赚钱,穷书生的黄书卖得惹人眼红。几个书局一合计,腿一拍,私下找了十几个枪手,就仿着那书生的套路来。
果然大卖。
只是现在弄得大家都觉得,这个素未谋面的魔教教主,应该魅若天仙,勾得正道侠客们心动不已才对。
武林盟的长宁县主是忠实书粉,最爱的就是武林盟主闵九思和魔教教主岚行烟的话本。被深刻洗脑的小县主认为这对爱侣怨偶是碍于身份地位的殊悬,才就此形同陌路。
于是武林盟的大聪明县主设计了一场天真又手段狠毒的陷害。
被重伤的盟主倒在魔教门口,被出来溜宠物的教主当成教内找茬被打回来的弟子捡了。
魔教教主岚行烟本不叫烟,他姓岚行,原名宴,取得是享楽宴乐的意思,可中原人哪儿管那么多,宴这个字哪有烟来得更妖娆。
被迫改名的教主只有一样和话本里重合了,他确实长着一张优游婉丽的芙蓉美人靥。垂着眼帘看人时候仿佛有金蜜做的雾气漾在周围,像温柔的妖。
盟主命悬一线的时候,幻视佛陀足下的优昙钵罗弯曲花枝,向他绽放,而他困在无边炼狱,不得亲吻滴落的露珠。
教主花了三天才把武林盟主救回此岸,又花了三天才弄明白这场大闹剧的前因后果。
岚行烟很震惊,久久才冒出一句惊叹:“中原人疯了?”他翻着武林盟寄来的一长卷信,陌生又恳切地劝说他借此机会和武林盟主重修旧好,中原武林盟一百个赞成他们在一起,定不会阻拦。
左教使在一旁抓着个哇哇大哭的小孩,虽说哭声里满是演技,却实在哭得尽力。
岚行烟让小男孩站好,自己蹲下来严肃地问他:“闰鱼,你把魔教的位置透露给你的书友,因为她说能把武林盟主送过来给我?”
小胖娃闰鱼哭声渐弱,眨眨眼睛辩解道:“宴宴你,又不爱出门,我也舍不得宴宴重伤,为了完成‘媚色江湖之思烟’的相遇章,我们只能出此下策了。”
教主第一次感受到所谓中原文化入侵的恐怖,他尝试动摇小胖子的认知:“那些书生写的话本都是假的,闰鱼,你。”
小胖子闻言大声尖叫:“不是!思烟是真的!我是假的!我是假的思烟都不是假的!”
说着就真心实意地哭闹起来,岚行烟只能让左教使把小胖子带下去继续关卧室禁闭。
教主头疼地看完这一长串的乱七八糟,到了要给盟主渡气的时辰。
这一任武林盟主闵九思确实天纵奇才,非凡药伤不及根本。那武林盟的县主给他下的是阴毒,这种毒依附阳气,会吞蚀宿主的身体。又佐以西域蛊虫,啃噬活人生气。教主捡到盟主的时候,他甚至还经历过几场打斗和逃亡,身体几乎亏空得只能靠天意吊命。
如果不是反复确认过那县主只是想完成话本里的剧情,岚行烟甚至怀疑这位武林盟主被正道厌弃,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教主摸了摸盟主因为要疗伤而割去一长把头发的脑袋,粗粗糙糙的,好像还沾着血痕。
魔教没有擅长医术的医者,只有精通毒术的蛊师。蛊师认为医毒不分家,以毒攻毒照样起作用。
治疗过程中全程教主都在一边护法,又阻止老蛊师沉迷盟主死不掉的肉体,又给盟主渡血气,维持他的身体不被一毒一虫吞食干净。
祓除毒素之后,教主忙着查清盟主的身份,将他暂时托付给蛊师的小弟子照顾,看来师徒两个对他严禁玩弄盟主身体的命令非常不满。
在岚行烟低头沉思的时候,盟主睁开了眼睛,就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教主像对待一个易碎品一样温柔地问他伤口疼不疼,身上还有没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盟主不回答,岚行烟忧虑地捉住盟主裹着绷带的手腕——县主派出去的那些人甚至想割了闵九思的经脉。
看不见的气慢慢流淌进盟主枯竭的丹田紫府,轻轻地梳理繁杂交叠的脉络。
渡气时,比起眼睛,施展者更依赖心目,岚行烟没有注意到闵九思的目光。
闵九思在舔舐,舔舐幻象中的金雾。
待教主渡气完毕,闵九思终于说了第一句话:“不疼。”
岚行烟有些虚弱,听到武林盟主的声音尚且沉稳,便知这几日的渡气起了作用,接下来可以进食药物了。
教主摸摸被血渍浸污的棉巾,征求盟主的意见:“我给你洗一洗头发,好么?”
盟主又闭口不言了。岚行烟打来一盆凉水,取出一块包裹着锦缎的石头,丢进水里,不一会儿水竟变得热烫起来。
见水温合适,岚行烟用锦缎包住石头,又放回去。
蛊师这里的床都是特制的结构,教主轻车熟路地拆下枕木,托住盟主的脑袋,问他有没有压到伤口。
闵九思还是不回答,教主把他的头架在木骨上,看盟主没露出吃痛的表情,就用湿了水的棉帕捂住发丝,慢慢融化纠结的血块。
岚行烟担心盟主昏睡天顶穴着凉,就和他说话:“刚刚是西域的火石,据说是从一年四季都如火般焚烧的地方来的。那里的人都穿特制的避火袈裟,那块锦缎可以隔绝火石的高温。”
教主把声音放得低弱又缓慢,维持在一个催眠又醒神的边界。
处理好血渍,教主的手指穿覆过盟主的头顶,温温热热的内力舒展在指尖,在烘干潮湿的发丝。
闵九思闭上眼,幻象更盛。快被烫死的蛇扭曲地伸长在火焰上,路过的行者怜悯地为其火中取栗。蛇紧贴着行者温凉的皮肉,将他烫出红痕与血肿。行者疼痛的汗水滴落在它的躯体上,发出烧焦的灰烬嘶声。
教主见他呼吸逐渐缓慢,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不知道背后的男人又睁开眼睛,凝视他走出房间,像一樽暂时失去灵魂的肉偶。
此后岚行烟常常端药过来,盟主也逐渐能自己活动,身上的伤也在缓慢修复。
今天的教主有些心神不宁,因为闰鱼郑重地跟他说,今日是三月末。
却任凭岚行烟怎样询问,也不说这日子有何深意。
教主直觉这和那本疯书生写的话本有关,有些忧心才堪堪恢复到一半的盟主。
走进寒潭的教主灵敏地嗅到了情香的甜腻味,藏在重重衣袍下的秘密弱弱地绞动了一下。
教主几乎有些怫然作色。若说毒药追兵也罢,一瓶这样成色的天魔香,怎么可能是几个半大孩子能拿到手的。
算账只能往后延了,痛苦的盟主还在欲海滔天里挣扎。
教主着急查看盟主的伤口,走进寒潭才发现池水已被盟主外溢的功力烫得半温。
水中丝丝缕缕缠绕着盟主的气,贴上教主露出的皮肤。
岚行烟轻轻触碰了一下面前男人鼓动的额角,半跪在台阶上,衣袍滑落到池水中,染得半湿。
“这是魔教禁物,饮入者须在一个时辰之内泄出阳欲,药效刚猛霸道,过于抗拒会损伤根本。”
见盟主不言,沉默的黑眸里是与狂热的药效不相符的静。
教主心里划过一个不太可能的猜测,他伸手撩开盟主的衣袍,指尖蹭过狰狞的头部,才看到盟主眼底划过隐忍的欲色。
尊贵如武林盟主,竟无一人同他讲一讲男欢女爱之事。中原武林真当他是镇压外道的工具不成!
闵九思一情动,周围的香气便更粘腻起来。教主身下湿得滴水,阴穴悬在水面上,往外吐水时发出嘀嗒一声轻响。
教主沉下腰,跪在池水里。浸湿的袍角暧昧地划过盟主下身。岚行烟伸手,握住与盟主本人不相符的粗鄙阳物,声音含着嫣色,熟练地撸动。
“世人皆为有情物,情非得以,却视欲如洪水猛兽。”
“欲本天常,盟主,你如今气血凝涩,行事多出本心。此地非中原正道,无人拘你。”
教主其实并不清楚盟主恢复到什么地步,只是大概根据他的表现来判断。
盟主这副任他宰割的样子,应该还未完全恢复神志,毒素留下的余威犹在。
寒潭里的天魔香已经到了威力最甚的时候,教主眼尾染红,胸口涨痛。他停下手上的动作,吐气微微颤抖:“你把,眼睛闭上。。”
盟主很乖,教主停下也不闹,顺从地闭上眼睛。
教主解开缠绕的布条,柔软的布面划过挺立的乳珠时,逼出了一声轻吟。快感荡在小腹,那个隐秘的器官绞动着,吃进去一口池水。
液体在穴腔内滚动的感觉真的很差,教主从未在陌生男人面前如此衣衫大开,哪怕对面这个人神志不清,教主还是羞耻地一只手臂横在胸前,遮盖住柔软滑腻的红珠。
盟主闭目仍视幻象,他与恶犬恶虎恶狼相斗,每一只都被他撕下皮肉来。佛陀摇头默念佛号,只有一朵优昙钵罗怜惜地垂目,从莲台上落进他怀里。
岚行烟有点迷茫,盟主久不出精,让他累得手酸。脑子里回忆了一下天魔香的解法,教主顿了顿,犹豫间对上盟主合上的眼睛,鼓胀的筋脉,终究还是不忍心占了上风。
池水搅动了一下,教主坐上盟主盘起的双腿。
盟主身形健硕,教主踩不到地,只能环抱着盟主的脖颈。
弱软的花口贴上阳物茎身,滑腻的花户微吮。教主不重情欲,下身特殊的器官他也不曾过度关注。
还是处子的教主只能尽力张开穴肉,还是贴不满盟主的阴茎。
岚行烟昏昏沉沉地想,要是盟主再不出精,他就要被磨喷了。
教主不知道天魔香的时辰到了没有,他有点心急了。拽住盟主的手贴在自己腰上,半命令地让盟主稳住身形。教主双手扒开花户,内壁嫩肉被烫得互相挤压了一下,几乎就让教主潮吹了。
盟主的手稳稳得扶在了教主腰窝上,随着教主的动作还在微微摩挲。
教主整个人泡在盟主散溢的阳气里,强壮雄兽侵犯的气息太浓厚,让他有些坐不住。
盟主察觉到身上人不稳的动作,手掌收紧了一些,粗糙的皮肤重重划过尾椎。教主潮吹了。
高潮的余调太高,狰狞地让教主有些痴惘,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上逃,又被盟主摁住腰窝,重重地坐回阳物上。
不曾经历情欲的教主受不了连续的高潮,纤长手指发着抖,他的宫胞沉下来了。
教主想要逃开,挣扎着从盟主怀里起来,粗糙的手指像钉在腰窝上,紧扣着让他逃离不得。
挣动中教主踩上盟主的肩臂,阳茎终于找到机会滑进教主身下藏得低低的穴口。只是进去半个头,教主就又吹了,水液洒在茎身上。
盟主终于是出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