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昊用纸巾擦嘴巴,收拾了碗筷,图春帮他一起洗碗。两人在厨房间各吃了根烟,一齐进了浴室淴浴。
安昊用的沐浴露气味刁钻,是青柠檬味的,抹到他身上,又变了种味道,成了热带岛国流行的某种鸡尾酒的气味,清爽之余,回味辛麻,吊人胃口。图春和安昊在浴室又做了一次,这次,安昊不再压抑声音了,放开了呼喊,声音沙哑,并不很稳,摇摇晃晃的,就像他的人一样,被图春干得摇来晃去,失去了重心,摔在了地上,图春捞起他,安昊扭头呼唤他,亲他,他们滚在地上交合,又站起来做爱,安昊射在了洗脸池里,他射精之后会打冷战,大腿和胳膊时不时抽搐一下,屁股也跟着一夹一放,图春撑了没一会儿,也发泄了出来。
事后,两人去了安昊的房间,躺在他的单人床上休息。安昊抓着手机吃香烟,回信息,问图春:“今天怎么突然跑出来了?”
图春摸摸他的耳朵,和头发,说道:“有没有人说你的头发摸上去像……”
“什么?”安昊收起了手机,靠着枕头躺着。
“猫咪的肚子。”
安昊笑了,跪坐起来,月光洒在他身上,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拉起一床被子裹住赤裸的身体,躺倒在图春身边。图春钻进去,脚碰着他的脚,膝盖顶着他的腿,说:“今天有个人和我说,不试试怎么知道喜不喜欢。”
安昊懒洋洋地说:“对的啊……我们不是就这么样的吗?”
图春不响了,轻轻吻过安昊的后背,又问:“选阿龙德隆真的很娘炮啊?”
安昊哈哈笑,从床上起来,抓了条篮球裤穿上,打开了正对着床的电脑,找了部电影出来,又回到床上。
他播的是梅尔维尔的《红圈》。
在长达二十分钟的无伴奏抢劫戏码即将结束时,图春和安昊都睡着了。
第二天,图春惊醒,一看外头天色尚早,他松了口气,等他穿好衣服鞋子,瞄了眼手机,却激出了身冷汗。先前因为要看电影,他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一直没调回来,屏幕上赫然是十六通未接来电,都是茉莉花打的。
图春蹲在地上,趴在床边和安昊小声地说话:“我先走了,我妈妈打了好多电话给我了,估计在家里骂三门,拐家什了。”
安昊伸手搂了下他的脖子,微睁开眼睛,说:“我和你一起下去吧,你的自行车还在我车上。”
图春说:“你睡吧,我打车回去好了。”
安昊亲了亲图春的额头,说:“你能请得出假的吧?那我今天订票订酒店了,后天就走。”
图春应下,安昊的手缩回被窝里,闭起眼睛,说:“我妈三点多回来了,你轻一点。”
图春点点头,蹑手蹑脚地打开了房门,见外头没有人,他才迅速又悄悄地溜出了大门。急赶慢赶回到家,一开门,图春就看到面嘟嘴翘坐在餐桌边的茉莉花。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图春换拖鞋,问了句:“爸爸呢?”
茉莉花冷哼,吃馄饨,吃荷包蛋,吃凉拌黑木耳,她吃东西安静,动作幅度小,什么也不说。
图春讨好地笑着,搬出一套谄媚的说辞:“香得嘞,啊是姆妈倷自己包格啊?倷挨格馄饨好出去摆摊头啧,囔么绿杨馄饨也关门啧。”(好香,是不是妈妈你自己包的啊?你这个馄饨能出去卖了,那绿杨馄饨要关门了。)
他自己去倒了杯水,盛了碗大馄饨,在茉莉花对面坐下,笑着喝水,吃馄饨。荠菜鲜肉酿里头还混了些虾米皮和笋末。图春两口一个,唇齿留香,脾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