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灯在浓重的夜色里,像是茫茫大海中的灯塔,坚定而温暖。好几次在转角处要停下,又继续开走,炸耳的排气声变得缱绻,更像是夜风的呜咽。
很久以后。
陈双喜都记得他欲言又止的模样。
送到家,保安叔叔依旧对骑机车的人充满防备。无奈笑笑,摸摸女孩的脑袋,目送着上去,直到十五层暖黄色的灯光亮起才离开。
今夜机车的声音格外大。
杵着脑袋,透过窗户看着尾灯的残影消失在夜色里。她有些不安。
第二天天不见亮,陈双喜便被自家老妈抓起来,八百年不穿一次的运动服套在身上,塞过一个袋子,按头送到车里。堂姐家灯火通明,进去就能闻到一股老干妈拌小馄饨的味道,每次来大伯家,大伯母就喜欢煮这个给她当宵夜。
看来,堂姐从昨晚就已经开始奋战了。
化妆师正在炫技,两个女人聊美妆聊得不亦乐乎。陈双喜一进门,大伯便塞过一碗干拌馄饨,“快,还来得及吃两口。”大有吃了好上路的意思,随便扒两口,助理过来帮她化妆,黑框眼镜一摘,对方夸道:“小妹妹长得真标致啊。”
正在敷面膜的大伯母探出头来,“那可不是,我家姑娘都漂亮!双喜,你姐给你买的衣服带过来了吗?”
“带了。”
踢踢袋子,镊子扯掉一根眉毛,女孩疼得龇牙。
赶在天亮前,家里的女人都化好妆,站一起,差点把大伯给吓出心脏病来,“太白了,太白了!”
几个人坐着,亲朋陆陆续续进来。
见着新娘子都说几句好话,也有连夸带损的,几个同辈互相打趣。
陈双喜穿着淡紫色的小礼服,一直在房间里打探敌情。堂姐让她加了对方家族的微信群,就想看看这群家伙打算怎么迎亲,时不时抢两个红包,看着钱包里蹭蹭上涨的数字还挺乐,没一会儿,便看到一个熟悉的头像。
“我到了,你们在哪?”
“不是说帮你弟弟补课吗?”
“他也来。”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吃着喜糖美滋滋的陈双喜便听到外面的人又喊又叫,几个人簇拥着新娘子进来,嘭一声把门关上。
“妹,他们来几个人?”
堂姐举着网购来的手枪,活像个女特务,其他几个蹲在墙角也猥琐得厉害。
“二三十个呢!”
陈双喜大概统计一下,严肃道。
“哼,就这么点人就想把老娘娶回去。”房间里一排看热闹的捂着嘴笑。掀起裙子,躲在门边听战况,很快外面闹起来,两边的男生又叫又闹,不知道是谁被欺负惨了,叫得跟狗被踩到尾巴似的。
“真是没用啊,这才多久就让人闯上来。”
躲进来报信的苦着脸,抱怨,“他们可算是请到帮手了,有个特别壮的,肌肉跟电影特效似的,人都快顶到咱们门框。还有个特别能打的,你兄弟我是跑得快才没让那小子糟蹋。”
“还有枪么,弄把来。”
从箱子里翻一把扔过去,向来崇尚猥琐发育陈双喜已经躲到花篮后面,打算趁机干掉几个。手枪里都是彩弹,在堂哥他们身上试过,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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