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轰轰向前,易铭眉头一皱,也许就是那天许萱的眼神,那种转瞬之间决堤又隐藏的情绪—失落,破碎,痛心,愧疚,悔恨,不一而足。那修长的手指太好看,戴上这戒指更动人,只是不再属于我。易铭始终不打算因为钟颖而对许萱有任何伤害,所以从来都不打算带着爱妻去出席诸如校友会等会让二人撞见的场合。钟颖体谅,也因为易铭这一点温柔而倍加钟爱这个人。
即使这次的事最后被钟颖知道了也不要紧,钟颖对她不疑,就算要惩罚,最多有大半个月,没有易铭压钟颖的时候,只有易铭被压的死去活来的时候。其实,易铭自己过意不去的,只是自己的心,也正如她对钟颖坦白的时候说的那样,
她和许萱那段,绕来绕去,她最后恨的是自己。
曾经她以为得到许萱的爱,即使不是全部,即使只是婚外情,就足够了。被人不齿又如何,她那时年轻气盛啊,不计代价不在乎一切的和许萱一起,即使后来被众人发现也无所顾忌。爱火最后烧伤了谁,已经来不及去细想。
直到她抵达美国之后,还是会不时的想,那结局看上去多美好,全部的同学都在祝福她们,毕业典礼上大家说着,早生贵子啊。其实只有她们自己知道,那结局何其,糟糕,一地鸡毛。
其实如果有办法可以继续下去,不用怀着一颗被世俗压力倒逼而破裂的心,根本不是这个样子。太多的事情超乎想象,嫉妒狂的造谣反而成为这些那些全部如她所言发生的诱因,每个人都想入非非最后全部做错,施加的压力最后造孽的反而变成压垮施暴者的稻草,混乱的无以附加的一场出轨。
好比本来想救火,偏巧不是很专业,居然将心一狠,换出焦土政策,人算不如天算,计划赶不上变化,火势太大,众人逃离,一地荒芜,都来不及去统计和发现到底烧伤了谁,毁灭了什么。
所以,许萱,易铭在心底默默的问,你还好吗?
她听不到许萱的回答,即使身在芝加哥酒店里的许萱也在想她。落地窗前纤瘦文弱的许萱端着咖啡呆立着,还在倒时差,刚睡醒,洗了个澡。头发湿漉漉的搭在肩头的时候她会想起易铭,曾经在北京参加某比赛期间,两人不避讳的住一间房。其实那次什么都没有发生,标准间,两张床,没有谁越过后来迟早要被越过的界限。易铭给她吹头发,手法都那般温柔,让她觉得头皮上不时掠过的不是别的,是爱抚。
充满柔情,喜爱,同时也克制。看着镜子里易铭的眼神,她那般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发丝,犹如看绝世珍宝,犹如看自己亲手雕琢出来的最美丽工艺品。那目光太灼热,5000℃的岩浆,要将彼此一起吞没合成一体永不分离。
许萱不是没有觉得危险过,在周围人发现以前,她就已经觉得自己时时刻刻都出于和易铭的危险之中。直到后来有人开始传闲话,开始把滚床单的段子都编出来之后,那种危险感加上易铭的忧伤歉意,全部变成一种催化剂,
骨子里的叛逆和对易铭的怜惜,最后搬动道岔,许萱大胆出轨。
对不起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