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百个字。看完不需要一分钟。却好像过了一百年。这漫漫的一百年,许萱完成了从淡漠的爱到浓烈的恨的转变。人们憎恨一个王朝,一个家族的统治者,也不过如此。
哼,是啊,是我这么说,是我这么做。而你现在把我绑架在了愧疚的位置上,还不愿意让我解脱,你要捆绑我一辈子,还大言不惭的说让我忘记你,你对我好的时候,留下那些感情那些温柔那些热吻的时候,你想的分明是让我永远记住你不是吗?曾经是谁说啊,觉得最好不过在曾经的爱人心里有一个不可替代的位置。你现在让我忘了你?是说说而已吗?
是说说而已吗?!
在想把手机摔出去的念头冒出来的时候,许萱恼羞成怒,然后手机还是紧紧握在手里,心里将所有不好的名号扣在了易铭的头上,以前的幼稚、单纯、不管不顾,和现在的始乱终弃、玩世不恭、等等等等。好像她是农夫,易铭是那条蛇。
看来我还走回雪地里去看你,根本就是错误。我彻底当你不存在就好了。
她会觉得如此愤怒,如此无法接受,大概只是因为这是易铭有史以来第一次对她这样说狠话,并且有所埋怨,甚至提出无理要求。“忘记”这件事是不是无理另说,易铭对她的埋怨却实实在在击中她在这段感情里面最不堪的部分:羞耻心。
和易铭在一起厮混也好鬼混也好,出轨就出轨,禁忌就禁忌,没什么了不起,没人看见就好。所谓君子慎独,大概因为大部分人在独处的时候都是混蛋一个。许萱也是。只要没人议论永不见光,双方都觉得自在,让她和易铭夜夜笙歌、做一辈子的地下情人绝对不难。但当有人开始非议,从旁向她证实这件事的羞耻,并且帮助她揭开面具直面不堪,任谁都会觉得尴尬和膈应。本来,易铭对她的宠溺顺从甚至放纵,是她紧张面对之余的一种安慰。是最后的连结点,恩断义绝之前最后的恋恋不舍。结果现在易铭咬了她一口,恼羞成怒,悔恨交加,终于下决心把这只冒险收养的流浪狗再度送走,只想翻脸离开,离开之后这些感受就都不在了。
不会可怜你之后,就不进退两难,就不对任何人愤怒,就逃出升天。想不到更多了,想不到你快不快乐了,想不到到底谁对谁不起了,想不到其实本来不公平、突然公平了反而不习惯了,想不到李宗盛写在《阴天》里话是那么对了,
我现在只想离开你,也离开对你有留恋的那个自己。
☆、何解会反咬你一下—易铭
对于易铭来说,长这么大,自己的人生阶段任务从来都不是长胖或者减重。她一向自信的体重是正常的。但是最近大家都在问,惊叹的怜惜的问,你怎么瘦了怎么多?不是本来就该补一补,怎么还闹成这个样子?
我也不知道啊。我觉得我有好好吃饭,有好好睡觉,也没有特别忙,但是为什么就瘦了呢?站在寝室合买的体重秤上,真的瘦了,瘦了差不多10斤。
如果真的要说有什么不快乐,只是我每天晚上睡得时候,都会哭那么一小阵子,不知道室友听不听得见抽噎的声音,我都是在想许萱。因为缝针,一怒之下把头发的左前方位置剃了一部分,反而显得很朋克,于是干脆留了一个相当朋克的发型—三道杠。上下床都还行,能爬上去,也能下来,小心一点就行,轻轻的就行。
但每当天色有点暗,像要下雨;或者寝室里空荡无人,只有我一个的时候,我都会莫名其妙的想起你。许萱,那天之后你再未联系我,那天之后我们再也没见面,我们什么话都没有再说过,是我说的话太狠毒,让你生气了吗?其实每次对心爱的人说出这样掏心掏肺的狠话时,你知道吗,我需要很大很大的勇气。
加诸在你身上的痛苦,乘以100倍,回到了我的身上。
但若是因为那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