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很难很难了,甚至都有些超乎谢云泽的意料,所以他也并不觉得这是件什么很难原谅的事情。
“我知道。”谢云泽伸手放在他的脑袋上,低声道,“我只是想要确认而已,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顿了顿他又道,“但是你——”
“我还会更努力克制的。”楚雾痕豁然抬起脸来,“瞿炎是不是曾经给你写过禁制,我也写禁制吧泽泽。”
“他没有写过。”谢云泽注视着他脆弱的泪痕,“想写但是被我拒绝了,所以我也不会让你写的。”
其实有的时候谢云泽也会想,是不是自己太过心软。但是他只是普通的人类,他完全无法抵抗怪物这样强烈的自我牺牲,即便他们会做错事,可却也是野兽自我驯化的过程。
谢云泽无法预见未来,自然也无法得知自己这样勉强拉着缰绳,在危险中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到底是不是引火自焚。
但是当他看到的楚雾痕听到这话,眼底流露出深深的迷茫和失望,就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拒绝的那种无助时——
倏然间,这平衡就好像有所松动。
谢云泽所有的犹豫烟消云散。
就算是真的对他们有所纵容,那又怎么样呢。
他们最有威胁性的时刻,自己都已经经历过了。
“我不想写是不想伤害你。”谢云泽抚摸着他头发的手不自觉用力,片刻后才轻声道,“……我知道你会做到的。”
楚雾痕的瞳仁剧烈地颤动着,无法置信地看着谢云泽。
既无法相信自己轻易地就会被原谅,又无法相信真的能够从谢云泽口中得到这样的宽慰,说不想自己受伤,是在关心自己的意思吗?
他倏然升腾起莫大的狂喜,就连脆弱病态的脸颊都泛起潮红,他高兴得想要团团乱转,不自觉将谢云泽的手收紧又松开。
“泽泽!”楚雾痕忍不住疯狂重复他的名字。
“泽泽,你真的原谅我了吗?”
“我好高兴,我会遵守我的承诺。”
“我答应的我都会做到的……”
他就连气息都狂乱了一瞬,却又害怕伤害到谢云泽而拼命地克制着,但是头皮却兴奋得发炸,恨不得肆无忌惮地发泄出来!
但是到了最后,他脑子里面倏然想起来自己该做的事情,猝然凑到了谢云泽面前,带着些近乎病态的颤栗与快乐,“我知道了泽泽。”
“我们只有几天的时间了,去深渊看看好吗?”
“不是说要准备好生育孩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