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一个几乎不可能的想法从心里冒出来——陆应淮这样抱着他好一会儿了,也不出声儿,不会是哭了吧?
“哥?”江棠试探着问,“你哭了吗?”
抵在他脖颈旁边的脑袋抬起来,清亮的目光落进他眼里,陆应淮眼眶不红,脸上也没有泪痕:“我怎么会哭?”
江棠心说那可不一定,桑颂就跟他说过,陆应淮接住他那天哭得可惨了。
当时江棠不太信的,他想象不出来陆应淮大哭的模样,可桑颂又一脸真诚,让人没法怀疑他说的不是真话。
“没有哭,”不知道为什么,陆应淮还强调了一遍自己没哭,“我就是太高兴了。”
小眼伸出小爪子从大眼身上扯了一片雪花来擦脸,对着陆应淮翻了个大白眼。
嗯呢,你清高,你没哭。
你过度起伏的情绪全被信息素释放了,我俩替你哭了,你当然没哭!
人家本来只是感动地流下眼泪,没打算哭这么凶的!
你自己脸面保住了,让我们两个替你在棠棠面前丢脸!呜呜呜我们不想要好印象的吗?!
大眼这会儿情绪稳定,小眼却气不过,浑身竖起冷杉针叶气势汹汹地飞过来,快撞到陆应淮的时候,江棠伸手护住了陆应淮。
小眼怕伤害到江棠,紧急刹车,它看见江棠护着陆应淮,表情一下子变得比刚才还委屈,流出的眼泪跟动画片那种喷泉泪似的,边爆炸哭泣边飞到角落里。
“长得丑还多愁善感。”陆应淮如是评价。
江棠担忧地看了看角落,小眼气到直接消失了。这回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宝宝,”陆应淮歪了下头,挡住江棠的视线,“再说一遍那句话,好不好?”
谁家好人连自己信息素的醋都吃啊?
江棠有点想笑,还是乖乖地重复了一遍:“江棠是陆应淮的。”
“真乖!”陆应淮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下,伸手打开车门,“走吧,领证去了。”
下了车,他单手揽着江棠,另一手去拿轮椅时被江棠制止了。
“能不能别拿,”江棠扭头看着台阶的方向,正有刚刚领证的小情侣一起走下来,“我想走着过去。”
“好。”走路会很累,但陆应淮没说别的,直接把车门都关好了。
才走出一步,陆应淮就停下:“等等。”
“怎么了?”
“差点忘了。”陆应淮开了车门,从车上拿出一个深蓝色的表盒。
江棠看着陆应淮十分珍惜地把表拿出来:“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不戴这个?”
江棠张了张嘴,他自己都把这个表给忘了。而且他买的时候也没有想过陆应淮真的会戴。
他觉得这个价位的手表配不上陆应淮。
之前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所以只想着尽快买下这个,以后他会有很长的时间慢慢攒钱,给陆应淮买更好的。
正当他胡思乱想时,陆应淮把手腕伸了过来:“宝宝帮我戴。”
陆应淮的袖口微微挽起,露出小臂上好几道利物划出的陈旧伤痕。江棠帮他把手表戴好:“你以后别戴这个表了。”
陆应淮以为他误会了,赶紧解释:“我一直没戴,不是不喜欢,是不舍得。宝宝给我买的……”
“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戴更好的。”
“宝宝送我的就是最好的,”陆应淮揽住他的腰,眉眼温和,“全世界只有一份。”
他扶着江棠,走得很慢。
走出十几步后,江棠膝盖一阵刺痛,他谨慎地调整呼吸,想要瞒过陆应淮,却不想下一秒他就被抱起来。
陆应淮没有戳穿他,而是亲了他好几口:“宝宝真棒,宝宝进步真快。”
原来多走几步路这样平凡的小事也会被夸奖。
进了民政局办理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