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不知道您刚才说的第二本书是什么?我这店啊,什么书都有!”
詹茵茵微微侧过身子,看了她一眼:“《贵妃风流艳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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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砖红瓦渐渐老旧,有人在年少时关上了庭院的大门,出来后却已经是白发苍苍。
历史从未停止过它前进的步伐,就如同它那独特的存在一样,没有妥协,没有商量,它只是那么静悄悄的走着,却已经足够让人不寒而栗。
南呈王朝,光熙八年上元节,詹府。
日头正是最毒辣的时候,有两只秃鹰在詹府的上空来回盘旋着,时不时地发出些尖锐的叫声,也不只是为了什么。
“左相大人今日好雅兴,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
詹裕亲手为他沏了一盏茶,看了他一眼,面色却并没有多么的自然,似乎是心里头藏着什么事情一般。
“不欢迎吗?难道无事就不能来叨扰詹大人了。”赵时宪很自然地接过了他手中的茶,坐在了一旁。
“左相大人驾临,下官怎敢怠慢,只是……自从程大人过世之后,就很少看见大人有这样的兴致了。”提起文华殿大学士程学之,詹裕的语气明显比之前要沉重了不少。
自从那个老家伙驾鹤西去之后,连斗地主都凑不满一桌了。
但毕竟他也确实年纪大了,在如今这个时代,七十已算是高寿了,好在当今皇帝圣明,念在他多年劳苦功高的份上,追封为贞仁公,也算是不枉此生。
贞仁公临死前,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那唯一的外孙女,也就是如今宫中的云婕妤,五年前,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触怒了皇帝,一气之下从云妃贬为了云婕妤。詹裕好几次记着他的嘱咐,入宫面见自己已经贵为中宫的女儿时,让她多多照拂云婕妤,但每次女儿似乎都婉言谢绝了。
赵时宪听他提到程学之,眼神多了几分黯然,只是却也没有忘了正事,正色道:“我此次前来,是想同詹大人告别的。”
詹裕一愣,连手里的动作也忘记了,顿在半空中,怔怔地问道:“左相大人此言何意?”
“如今南呈已经迎来中兴,百姓安居,国泰民安,我也是时候辞官返乡了。”
听了这话,詹裕竟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詹某都一大把年纪了,左相大人还是和从前一样这么爱说笑,如今赵大人正是少年得意,官运亨通,不……说是位极人臣也不为过,以赵大人的能力与年纪,纵是横跨三朝也不在话下啊。”
“不是少年了。”赵时宪放下手中茶盏,忽然轻轻笑了起来,用一种看穿了他的语气缓缓说道,“国丈爷……这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外孙吧?只是他如今贵为太子,又有詹大人这样的外公一手指点,不会有什么闪失的,况且江山代有才人出,属于他的时代,也会有属于他的能臣。”
被看穿了的詹裕久久沉默,他也知道自己的私心会令对方不悦,只是没能忍住罢了。
五年前,皇后为陛下生下了小皇子,当时宫外便是流言四起,说这孩子是太常寺卿赵时宪的种,陛下勃然大怒,下令彻查此次散播流言,并暗中处置了那些人。随着时间的流逝,皇子渐渐长大了,那眉眼和身板,几乎就是皇帝小时候的样子,这流言才是不攻自破。
皇帝又一向宠爱皇后,在小皇子四岁的时候就直接册封为太子,而他詹府一家,也因此享尽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