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刘阿姨早。"井冉礼貌地回应,假装没看见对方复杂的表情,就快速下楼了,他快迟到了,虽然今天只是高二下学期的报道而已。
不过,擦身而过的时候,他还是听到了对方地自言自语,"可惜"井冉没回头,依旧飞速下楼,牵出车库里的自行车时,才忍不住嘲讽地牵了牵嘴角,"可惜?是可惜死了的人,还是可惜折了价的房子?"
不过,也不能怪别人,谁让他妈非在大年三十儿闹自杀呢?而且,这一次她还真的死了井冉深吸了口冷气,把自行车踩的飞速,甚至都超过了快车道上那辆速度不慢的私家车。
所以,当陈冉从地上爬起来时,都依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就是飞速惹的祸了。但是,虽说大下坡的十字路口,他不该还加速。不过,这是绿灯好吗?而且,他乖乖地骑在自行车道上,他一向遵守交通规则的,因为,他还不想死。
井冉先检查了自身,好像没伤到哪里,还好穿的够多。然后他眯眼看向那边,正挣扎着要起来的罪魁祸首。穿着和他一样的藏蓝色中山装版校服,嗯,貌似校服有些大,难道是学弟?头发乱糟糟像是秋天的杂草,又长又没有光泽不过,看起来似乎有点儿眼熟。
井冉努力让自己挂上温和的笑容,先把对方扶起来,再把自行车推到路边,省的碍事,好在自行车够结实,看起来没什么损伤,果然贵也有贵的道理。
"伤到哪里了?"井冉蹲下来,掀起对方沾满了灰的裤脚,意外的发现对方校服裤子底下,竟然只有一层薄薄的春秋裤。今天气温最起码零下四、五度,这是打算冻死的节奏?井冉只看着都替他冷,不过,这也不关他的事儿。
瘦的跟小鸡腿儿一样苍白色的腿上,膝盖一侧已经肿起个青紫的大包,得,这得负责到底了。井冉黑脸低咒了几句,然后换上温和地面具,扬脸看向安静的怪异的学弟。结果,他竟然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自下而上的视线,终于可以看到那张,被杂草般的头发覆盖大半的脸庞。
其实并没有多么惊艳,但是莫名的,井冉的视线被那眼角的黑色小痣所吸引。怎么说呢,就那么不大不小、不偏不倚,恰恰好好的长在那里。据说,眼角的痣是泪痣,是不怎么吉利的命苦的象征,可是,他却觉得很可爱。
尤其是搭配着如此苍白的皮肤,漆黑的眼睛,他的瞳孔似乎比一般人要大一圈,有点儿像婴孩的眼睛,黑白分明且清澈的过分。
"迟到了。"仍然恍惚中的井冉被一个,略显冷淡无波的声音唤醒,是了,快迟到了,而他竟然在对着一个脏兮兮的男生发花痴而且还是用仰望的姿势井冉认为今天一定是自己起床的姿势不对,很想回去重起。
"来吧,我带你,反正你也走不了"井冉住了嘴,因为对方压根不用他说服,径自一瘸一拐地走向他的自行车。
贵的离谱的自行车都是没有车后座的,还好有比较粗壮的前梁,不过,井冉依旧佩服这位学弟,真的面不改色的坐在他怀里。是的,就是他怀里,画面上看起来就是如此。
井冉再度感慨这位学弟的瘦小,坐在车子上的他几乎没感到什么重量,尤其是这小身板,被他完全覆盖了。即便是他发育过快,已经将近一米九,但这位也慢得离谱了些。
即便是学校再近,他们还是意料之内的迟到了,不过好在今天不过是报道兼发书,再兼打扫卫生,所以班主任老师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当井冉走进教室,结果发现刚刚的学弟也跟着进来,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到了靠窗的最后一个座位上。
井冉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这位学弟竟然是他的同班同学。这不科学,他们已经高二了,也就是说,他们当了一年的同班同学,他竟然不认识对方?果然,他今天的起床姿势不对,需要重睡。
井冉总忍不住关注那个在他眼里隐形一整年的"学弟",他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叶空。他询问同桌时,对方明显的迷惑让井冉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