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辇在众人面前停下。秦煜阳淡淡扫视了众人一周,突然沉下脸来,厉声喝道:“胆敢抓摄政王?真是反了你们了!”
……诶?
楚清音没想到他上来竟是这么一句,顿时愣住了。秦景阳却只是皱了皱眉,看着自己兄长的目光带上了点点狐疑。
太后气道:“是哀家让他们动手的,皇帝难道也要呵斥哀家吗?”
秦煜阳看向她,叹道:“母后,您有什么权力去抓他们两个呢?”
宁氏理直气壮道:“襄王是哀家的儿子,他要娶的女人就是哀家的儿媳。哀家教训自己的儿子儿媳,这岂不是天经地义?”
简直恬不知耻!
楚清音正震惊于这老婆子的脸皮厚度,突然察觉到秦景阳的身体猛地僵硬。心下不忍,她悄悄伸出手去,借着袍袖的遮掩握住了对方的手。掌心相贴,男人绷紧的脊背终于慢慢放松,没有回头,却张开五指,与她十指相扣。
听到太后的狡辩,秦煜阳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好似已经料到了会如此一般。只听他不紧不慢地道:“母后,天家与寻常人家不同。六弟他是您的儿子,可他更是我大周的摄政王,一举一动会影响到朝堂甚至整个大周的动向。母后,您难道……想要干政吗?”
干政!
听见这两字,宁氏顿时脸色煞白。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素来宠爱偏袒的长子,在发生冲突时不但没有站在自己这边,反倒扣下了这么大的一顶帽子。震惊之下,她顿时又有些站不稳了,指着秦煜阳的手指颤的厉害:“你……你……你!”
“母后,您只是因为曦儿的婚事告吹而一时怒火攻心,又受了小人怂恿,才做下了糊涂事。”秦煜阳说着,不轻不重地看了王皇后一眼。后者身体一颤,几乎是瘫软在了地上。“儿子听说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还是要多多静养才是,这宫中,有儿子一个重病人就够了。”言毕喝道,“来人,送太后回去歇息!”
从高怀恩身后站出两个身强力壮的宫女,一左一右,将宁氏夹在中间,硬邦邦道:“太后,奴婢送您回寝宫。”说罢拉着她便走。而宁氏似乎受到的打击过大,竟也是对这种半胁迫的搀扶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就这样呆愣愣地被扶走了。
秦煜阳目送着她离去。直至三人的身影拐过转角看不见了,他才收回目光,低下头去,冷冷俯视着王氏。王氏一个激灵,猛地扑到他脚边,一面磕头一面哭道:“陛下,臣妾知错了,臣妾知错了!”
“知错?”秦煜阳道,语气淡淡不辨喜怒,“那你倒是说说,你哪里错了?”
王氏支吾着,却是半天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秦煜阳看着她,突然一掌拍在步辇的扶手上,怒喝道:“你还有错?你简直要反上天了,敢来教唆母后谋害臣子之女,进而算计朕的手足!要不是大周祖制对皇后多有保护,又兼怜惜太子,朕今天真想废了你的皇后之位!”
他话语中咬牙切齿的意味太过强烈,令秦景阳与楚清音也不禁侧目。王氏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软在地上啜泣。
“传旨!”秦煜阳不耐烦地下令,“皇后王氏失德,罚俸禁足一年以示惩戒,期间后宫之事交给林夫人打理。带走!”
于是又来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