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吃了点东西,秦景阳便上朝去了,临走前嘱咐楚清音,将两人昨晚与早上商谈的结果和程徽碰个头,听听对方的意见。
“正如王爷所讲,既然闻冲有可能使诈,那么吃空饷一事,就不能轻易挑到明面上去了。甚至极端一点说,这件事究竟存在与否,事态又是否与聂一所说的一样严重,也都是值得怀疑的事情。”听过楚清音的讲述,长史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沉吟片刻后说道。“我会尽快派人南下去调查此事,等到消息回来了之后再做下一步决定。”
“也对,襄王府总不能被人当枪使了。”楚清音深以为然,“虽然我到现在还有些无法接受小皇帝的画风突变,但是朝最好的方向去努力,朝最坏的方向去做准备,这一点总归是没错的。要是像从前那样被蒙在鼓里万事不知,事情爆发了之后才想着补救,那可就来不及了。闻冲派人过来试探我们这边的态度,却不曾想反过来被景阳看出了破绽,并且顺藤摸瓜地推导出了秦曦的真实用心,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正是。”程徽颔首,“现在忙乱些,总比将来被人打个措手不及的好。”
“每到了这个时候,就总要感慨咱们这儿还真是人手不够啊。”楚清音叹了口气,“铁衣和郡王一个在漠北一个在南疆,鞭长莫及,都是远水解不得近渴。现在景阳接管了白天,我能做的也只剩下敲敲边鼓,自己的身份又无法自由行动,大多数时候还得劳烦你这个病人去忙前忙后。”
“王妃言重了,为王爷效力原本便是在下的分内职责。”程徽拱手,顿了一顿,却又露出了一点无奈的笑,“不过,在下最初其实是武将这件事,可能王爷现在早已经忘记了吧。”
“谁叫长史你文武全才,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呢。”楚清音打趣他道。说着又感慨道,“唉……你说要是当初南梁来访,虞冕被景阳招揽时,他要是答应了,那该有多好。一边是兄弟斗完叔侄斗,一边是皇帝带着寒门和世家斗,北周和南梁,还真是家家有本内斗的经啊。”
而此时,被她感慨的那个青年,正站在南梁国主的寝宫外面。牛毛细雨打湿了他的肩头,他微微眯起眼睛,望向面前洞开的宫门,以及通向里面、仿佛看不到尽头的深邃长廊。
金碧辉煌。可落在虞冕眼中,却似凶兽的血盆大口,择人而噬。
“哎呦,虞三公子!”一个尖细到刺耳的声音突然响起。从门内快步走出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太监,脸上挂着恭敬却虚假的笑意,“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陈公公,烦请通报。”虞冕疏离地一拱手,淡淡说道,“臣虞冕,恳请面见圣上。”
☆、君与臣
作者有话要说:半章补齐,明天开始更新新章。
三月月底之前完结。
虞冕想,哪怕再给他十年时间,他也始终无法对这座宫殿产生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