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紧抿双唇,随他一起进了门。
走到自?家大门前,景元抱着胳膊,倚靠在房柱上,看她神情低落,还笑着宽慰:“好了,何必忧愁?今夜不过是少了一场幻戏,待我回来,补你?一次,如何?”
“也幸好我能等,换只猫猫狗狗等你?,岂不是要老?死在家?”
“别说了,我都有些可?怜啾啾。”
“所以你?真的可?能一年?半载都不会回来?”幼清攥紧拳头,仰头道,“不然我与你?们云骑同行,还能出去见见世面。”
“去外打仗,遍地都是血肉横飞、残肢断臂,哪有好看的。”景元抬手道,“那些喜欢打打杀杀的就另提了。”
“可?是…”
“你?是外宾,哪有叫客人上阵杀敌的道理?”景元将手心搭在她的头顶,轻抚了两?下?,幼清凝望着他,眼中闪烁着焦灼、担忧与…
黏得化不开的东西。
让他不禁垂下?手,用指背刮过她的脸颊。
如玉温润。
“罢了,我不过是外来之人…”她落寞地说道。
景元收回手,将它背在身后,用另只手握住手腕,他眯眼笑着点头,“总有一日?,你?还要回到星海中去的。”
所以…现在就足够。不要祈求风会停留。
景元的发丝遮住他眼中的伤情,那是年?岁尚轻的人会流露出的春悲,彩云易散琉璃脆,景元是知道的,此次召约并非是小打小闹,而是急令,由腾骁将军亲自?下?达,军令如山,他不想?退退缩,也不愿退缩。
这是他加入云骑的初心,初心不改。
除了家人…景元意外又有了留恋的对象,听闻镜流有次出征足足去了七十一年?,星海无限,时间的流动也各不相同,万一他一去百年?,幼清早该登上飞船,驰骋银河了吧?就是不知巡海游侠的目标会是何处,他们又该在何处重逢。
思惴良久,时间却只过了片刻,景元回神,微笑着和她挥挥手,等他转身走了两?步,幼清忽然拽住他的腰带,腰带上的坠子碰在一起,叮叮当当,他一个?踉跄,赶紧用手握住一旁的柱子稳住身体,一回头,就见幼清低着头,牢牢攥着手中的玄色皮革,她声音飘渺,叫人听不真切:“谁说我会走的?”
更漏滴答,滴滴坠在心尖,景元被风吹得耳垂发痒,一时竟然愣在了原地。
*
平白说了那种不明所以的话…幼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向来率性而为,可?现在她确实没有想?走的想?法,也称不上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