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洋听从。
离离转身背对着他,举起琉璃瓶,晃了晃灵液,一股脑全倒进酒壶中。
明黄色灵液融入酒中,本就泛黄的酒色更添金黄。
又听方才那嬷嬷说要宫娥温酒,离离用掌心烘热了酒,放到托盘里,“好了。”
两人转回殿内,离离让武洋留在殿柱旁,她自己则高高举过托盘,低下头,亦步亦趋地行至榻前,轻声曼语,“殿下,酒温好了。”
嬷嬷走上前来,“殿下,我先为您尝一尝。”
牧合川不耐烦地推开她,“用不着你。”
嬷嬷:“可是为殿下试毒是宫里的规矩——”
牧合川呵斥:“我本就是个废人,还有什么人要毒我?!滚下去!”
说罢也不用分盏,攥住酒壶便仰头饮下。
美酒入喉的瞬间牧合川就发出了呜咽声,沿着衣襟低落的酒水更是快速腐蚀了他的衣衫,灼痛皮肤,他忍着痛慌乱地丢掉酒壶,在榻上蜷缩成一只虾子:“啊!!!”
嬷嬷惊慌失色,“殿下!”
离离赶紧后退,混入涌上来的宫娥当中。
“离离!”武洋伸手把她从宫娥里拉了过去,“他怎么伤得这么重?!”
武洋原本预想牧合川喝下美酒后,暂时没事,然后腹部才有痛觉,慢慢难受起来。
他脸色难看,“离离,你倒了多少?”
离离不以为然,“不下狠手,姓耆的
怎么会紧张?伤得这么重,肯定来不及送下去。”
她说得没错,嬷嬷想抱起牧合川,却只换来他更痛苦的喊叫。
她只好让宫娥守着牧合川,自己则急急忙忙地赶去寻耆武。
离离无视武洋脸上菜色,拉着他跟上嬷嬷,很快就来到丹房,便见嬷嬷先是用力拍打石门,无果后像是想到什么,从怀里取出一张符纸,贴到门上,那符纸没有灵力也引动了,自行燃烧起来,片刻后石门便自动打开。
离离兴奋,“咱们赶紧下去!”
“原来这就是师尊手册上所说的’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武洋获得了新的符道知识,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离离,我们说好了下一点,这样他可能会死的!”
“你现在胆子可真是太小了!便是他真的死了又怎么样?你看牧合川那副样子,配做大雍皇帝吗?我若杀了他,让碌王登基,也算为大雍百姓着想了。”离离毫不客气地戳穿他,“再说了你觉得我下太多,那方才怎么不你来?成王败寇,只要我把事情做成了,你管我用什么手段,可别全仗着我,又要批判我!”
武洋口中苦涩,“我不是这意思……”
离离倒也不是真跟他生气,她缓了脸色,安抚道:“武洋,你到现在还不理解修仙路有多么凶险。你顾惜别人的命,别人就会对你手下留情吗?好了,咱们快下去。”
她冲在前面,不给武洋继续说话的机会,武洋只好跟上。
两人又下了一层楼梯,便见一条长廊,两边各有洞府。离离随便选一间进去,发现是用来研磨材料的。出来后再进一间,这次是修士的洞府。
离离在洞府里转来转去,“这应该是丛雨生的洞府。”
武洋:“他怎么不布下禁制?”
离离伸手摸了一把石床上厚厚的灰,走到洞府里唯一不积灰的地方,翻了翻桌上那乱糟糟的书信,“看来他不常闭关,这里也没什么要紧的东西。嗯?”
武洋见离离忽然抓起一封书信,仔细研读,脸色都变了,“离离,怎么了?”
“不可能。”她攥皱了信纸边缘,火焰从指尖蔓延到信纸上,刹那间将它烧成灰烬。
武洋忙上前踩灭了地上的灰烬,“离离,信上写了什么?”
“一些污蔑碌王的话罢了。”离离忽然攥住他胳膊,“他们来了!”
洞府外传来急攘攘的脚步声。
“快些,快些,请二位快些!”嬷嬷急切得几乎快哭出来了。
丛雨生骂道:“他都已经这样了,怎还可给他饮酒?!便是温热的也不行!”
耆武冷静地宣判,“嬷嬷,你告老还乡去吧。”
嬷嬷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我在宫里待了大半辈子,我能去——”
话音未落,她圆睁着眼睛,看着自己掉到地上。
丛雨生被吓了一跳,将人头踢开,嫌弃地抬起靴子蹭了蹭墙:“汗青兄,你要动手之前说一声!”
耆武冷哼,“没用的东西,雨生兄,劳烦你了。”
丛雨生嘟囔,“早知这么麻烦就不听阿兄的了,哪怕去影都都好过来这里……”
路过洞府时,他忽然停下脚步,“且慢,我进去拿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