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路走回去。他还有事要做。
阿妧,对不住,你不思量,我自难忘。我是断然不肯放开手的。芙蓉池弃簪后,我赵六早已经不只是无赖,还是个不择手段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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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长春殿,青铜仙鹤缓缓吐着香,朱漆立柱边的琉璃立灯光彩流溢。宫女们静立案后,殿上的乐官们正笙乐齐鸣,舞姬们如风拂杨柳,软若无骨,水袖扬起如彩云漫天,落下如流水潺潺。
一曲舞毕,身穿绛纱袍,头戴通天冠的官家举起酒盏,两侧的宰臣、亲王和分班而坐的众臣,坐在西面的契丹使者、使副,还有身穿紫色全枝花团衫的越国公主,随着班首高唱“三拜——!”齐齐向官家行礼。
舍人出列宣布敕赐越国公主窄衣一对,金蹀躞子一副,金涂银冠,靴,衣著三百匹,银二百两,鞍辔马。
越国公主耶律奥野出列跪拜谢恩,说一口流利官话。鸿胪寺的通事传译竟没机会开口。
官家笑道:“公主不必多礼,明日皇后延福宫设宴,看来公主无需带传译了。”
耶律奥野笑答:“多谢陛下和皇后厚爱。愿契丹大赵永续盟约,世代交好。
舍人又宣读了给使者、使副的敕赐。待他们谢恩后,宣赐茶酒。众人喝了茶酒后三拜万岁。阁门使殿上前侧奏无事,官家便起身,鸣鞭返回大内去了。
官家离去后,长春殿上气氛顿时活泛起来。吴王笑着上前拱手道:“公主,请跟五郎来见见我三叔和六弟吧。”
耶律奥野眼睛一亮:“崇王殿下还没走?吴王殿下说的六弟,是那位倾国倾城,书画双绝的燕王殿下吗?”
赵棣点头笑道:“三叔正和我六弟在说话呢,公主所料不假,我六弟不但书画双绝,还精通骑射弓马,这世上,没有他不会的事情。”
东侧宗室亲王席中,崇王赵瑜正和赵栩在和老定王说话。老定王脸上的褶皱更深了,扶着两个内侍,精神尚可,就是眼皮耷拉着,睁也睁不开的样子。他见赵棣带着耶律奥野远远从殿里走过来,微微抬了抬眼皮,对赵栩说道:“离契丹人远一些,别出什么妖怪事。明日你去延福宫露个面就来大宗正司,替我办些事。”赵栩笑着躬身应了。
崇王在轮椅上微微侧过身子,笑道:“五郎恐怕已经替你吹嘘了一堆了,脸好看,又有才,恐怕连你的武艺出众也投其所好说了。小心一些,这位公主七窍玲珑心,很得萧氏一族的支持。”
赵栩笑着送别老定王,才推动他轮椅往殿外去:“三叔少替侄子操心,听说圣人选的三位闺秀,您都看不上眼?”
崇王抄起膝上的宫扇:“哈,曾经沧海难为水啊,今日看到孟九那样的女子,要能看得上其他人,我恐怕就不该姓赵了。可惜你爹爹竟然也觉得娘娘选中的六娘合适你。我这是要想抢她回崇王府,咱们这辈分就乱套了。不行,陈汉臣估计也要宰了我。”他宫扇朝西面正和张子厚在说话的陈青指了指:“你三叔我技不如人,抢不过。老六你倒不妨一试。”
赵栩垂眸看着他头顶的貂蝉冠,手上骤紧。
“你就是燕王赵六?”清脆的女声带着好奇,在他们身后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