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已知道,高似的真实身份就是契丹人耶律似。请问他在苏相身边这许多年,是否已尽得我大赵边防舆图?他对我大赵各路军中布置和弱点又是否都了然于胸?各地粮仓军备他是否也通通知晓?苏相你识人不明,养虎成患,如今祸害大赵军民,责无旁贷!”他拱手道:“臣奏请,当罢免苏瞻一应官职,立刻向契丹递交国书,请契丹协助捉拿耶律似!”
太皇太后皱起眉头:“其他几位相公的意思?诸卿有何说法?”
赵栩和张子厚对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张子厚扬声道:“臣有疑问,欲问姜副将,还请娘娘和各位相公一听。”
定王不等太皇太后开口就喊了起来:“来来来,张理少,你大理寺只管问个清楚,若被人诬陷了陈元初,扳倒了陈青,我大赵亡国之日不远矣。”
众臣都打了个哆嗦,好几个刚刚跨出来要赞同朱相的话的人,又缩了回去。
太皇太后紧紧握着扶手,忍住了怒火,沉声道:“问罢!”她倒不信了,这等情况下张子厚一张嘴还能活死人,翻天地?她已经拿住了陈素,扣住了五娘,殿外还有三千步军司精兵,刀斧弓-弩俱全。她今日铁了心要拿下这让她睡不安稳的陈青,要拿下赵栩,她让谁做皇帝,谁才能做皇帝!
姜大力粗声道:“张理少您只管问!要有一句假话,我姜大力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张子厚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伤口密布,并不像田洗,看着包扎得跟粽子一样并无要害部位受伤。此人应当是个无脑莽汉,被利用的可能极大。
“请问姜副将,可是你把田监军从广武门救回州城的?”张子厚不急不慢地问。
“不是!”姜大力瞪大铜铃般的眼,猛地摇头:“卑职负责大城西门,可不敢冒领常副将的功劳!救田监军的是他不是我!”
张子厚点了点头,这点不出他所料,那就好。
“你可亲眼看见陈元初打开瓮城城门?”
“不曾!我眼睛虽出了名的大,却看不到那么远!理少你不知道,东关城有秦州城一半那么大!瓮城又在广武门外头,我哪看得见?”他大声道:“别人都这么说!田监军也这么说的。”
众臣窃窃私语起来。
张子厚转向田洗,微笑道:“请问田监军,你方才说亲眼所见陈元初和高似开了广武门的瓮城城门,你人在广武门内对不对?”
田洗点头道:“我亲眼见他二人联手杀出广武门,但并未见到他们是如何打开瓮城城门,放了铁鹞子进来的。是瓮城女墙上的军士们都在高声疾呼陈元初投敌——”
张子厚却又已转向姜大力:“姜副使,你在大城西门,何以说亲眼见到陈元初叛国投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