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仔细想了想:“说了不是你三个字。”
张子厚看向朱相:“朱相,苏相离任,您是我朝相公之中最具君子之风的了,您还记得他说的是不是这三个字?”
朱相皱着眉点了点头。
张子厚恍然大悟,看向高似:“二太子,你所说的,其实是你来雪香阁,找的不是这个女子?你可认出她是谁了吗?”
高似摇头:“我没认出她。我找的不是她。是二位娘娘和皇帝陛下。”
屏风后的赵浅予哭出声:“早说了小娘娘冤枉——有人要陷害她陷害六哥!六哥——”
太皇太后看向赵浅予,目光泠泠,神色怭怭:“闭嘴。”
张子厚却看向御史中丞邓宛:“有人喊冤,邓中丞可听到了?”邓宛犹豫着点了点头。
太皇太后冷哼一声:“张子厚,你不必特意引导高似为陈氏母子开脱。究竟是怎么回事,这许多人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难不成都冤枉了陈氏?倒是你和赵栩结党营私,图谋帝位,邓中丞也该知晓一二。”
谢相等人见太皇太后直接给张子厚扣了这么大的罪名,都面色微变。只有赵昪抬了抬眼皮,要论嘴皮子,太皇太后恐怕还不是张子厚的对手。
张子厚笑了起来:“娘娘所赐罪名,臣卑陬,愧不敢当。微臣以开封府试第一名师从杨相公,二十年来从县令做起,在户部、吏部、集贤院、台谏、枢密、大理寺均有任职,习惯独来独往。先帝曾有言,张子厚虽出自杨相公门下,最终却做了个刚狷纯臣。邓中丞,若张子厚有结党营私,还请千万别客气,尽管重重弹劾下官!只是天下冤狱,大理寺皆管得,这百官和后廷重案,更是大理寺职责所在。若要下官有冤不管,被人陷害了太妃和皇子,下官他日有何面目见先帝!”
太皇太后被他搬出先帝,反驳不得,听他轻飘飘一句话绕回陈素身上,气得肝都疼了。
张子厚见赵栩目光落在赵昪身上,不等太皇太后开口,朝赵昪拱手道:“敢问赵相,是哪位高人仙师未卜先知,料定了高似定然会至雪香阁?”
赵棣抬起头:“张理少,高似会来闯宫,乃孟氏四娘告知娘娘的。”
张子厚冷笑道:“孟四娘乃先帝秘旨钦犯,被关押在大理寺狱中,何时能传递消息到宫中,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大理寺,不是神仙是什么?”
赵棣笑道:“大理寺无寺卿,却并不只有你一个少卿。她是阮玉郎的外甥女,既然因此获罪入狱,必然会知道不少秘密。有些事,用刑问不出,换个法子,不就说出来了?”他朝屏风后躬身道:“还是娘娘想得周到。”
六娘垂眸看着自己裙底下露出的宫靴靴尖,想不出爹爹被宣召入宫是为了什么,看到大伯,她觉得心安了许多,为何爹爹却露出了不安的神情。
张子厚也笑了:“孟四娘身为罪女,出狱才几日?臣日日出入大内,从不知雪香阁是淑慧公主的住处,更不知雪香阁所在位置。孟四却能算准陈太妃今夜会来淑慧公主的住处而不是回自己的住处?”
他看向若有所思的二府相公们:“诸位相公可见,高似闯宫,可能是孟四娘所言,可陈太妃行踪,却另有人泄露出去。二太子,你又如何知晓今夜太皇太后、太后、陛下会一起来这淑慧公主的住处?阮玉郎在宫中的奸细究竟是谁?”
“阮玉郎请在下帮他擒住燕王赵栩,他答应带在下入宫。地道入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