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臂却也被他箍着动弹不得,听到这句又好气又好笑,索性转头瞪着赵栩:“我都——”
“不选”两个字却被赵栩毫不犹豫地一口吃了下去。无论动口还是动手,都如沙场作战,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唇齿相依,气息交缠。九娘慌乱地紧紧闭上眼,这是她梦见过的。可她还是害怕得很,羞耻窘迫令她只想蜷缩起来想离开想消失。他却不再急切,轻轻地追逐着左右躲闪的她,坚定地捉住她含着她,舌尖抚慰着她的唇,极小心极温柔,偶尔离开一瞬,又厮磨上来,却不莽撞侵入她。
这是他的阿妧,智勇双全、落落大方,偏偏在这上头娇气得厉害。要哄着骗着宝贝着珍惜着,他甘之如饴。赵栩不知在脑中演习过多少回,斗志满满,唇舌间越发极尽温柔缠绵。
甜甜的果酒从九娘腹中醺然上升,一切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和赵栩贴在一起的每一处,火烫滚热又熨贴。她慌慌张张的心慢慢漂浮起来,不再害怕,无力招架无心抵抗,不再推拒,只想再靠近他一点,更安全一点。
赵栩感觉着怀里的人僵硬着的身子慢慢柔软下来倚靠上来,手臂收得更紧,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身子里,细细密密地又吻了她片刻,微微睁开眼,见她情迷意乱中双眼紧闭,脸颊滚烫,更加小意爱怜起来。耳中听着她呼吸渐渐急促,忽然她一声微不可闻的呻-吟,破碎凌乱地落在他舌尖,令他血脉贲张,几乎失控,强忍着离开她的唇,额头相抵,赵栩深深吸了好几口气。
“明年回京,我们就成亲。”赵栩在九娘依然紧闭着的眼上轻轻吻了吻:“阿妧?”
九娘茫然睁开眼:“嗯——六郎?”
带着鼻音被拖长了的三个字,旖旎入骨,妖娆得跟飞舞的火花,把赵栩刚刚压下去的火瞬间又烧了起来。
“乖,别说话,别动。”赵栩咬牙切齿遏制着自己:“明年,明年我们就成亲。”
九娘一呆,慢慢回过些神来,他要自己别说话别动?
赵栩深深看进她云霭蒸腾的眸中,轻叹道:“也别看我,阿妧,我只有右腿受了伤而已——”被她这样多看一眼,还能不化身禽兽,他赵六郎肯定成仙成圣了。
九娘立刻紧闭上眼,长睫轻颤,往外躲了一躲,又顺从地靠回赵栩的胸口,轻轻点了点头。
竹叶在夜风中轻轻荡漾着。院子中地面上的影子,月色下也摇出千层浪。
***
三更梆子敲响的时候,九娘轻轻推开窗,往廊下张望了几下。廊下空荡荡,赵栩送她回屋后说会去和高似说几句话,不知他会说些什么,现在可睡着了。
九娘回到藤床上继续睁着眼。黑暗中窄室里感官更加敏锐,屋内的漏刻已经停了一会。但她脸上还烧得滚烫,兴许是果酒的后劲发出来了。九娘想到那句此时此夜难为情,捂着脸轻轻叹了一口气。
屋顶传来极轻的窸窣声,像有老鼠或猫窜了过去。九娘刚要闭上眼,又立即翻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