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群情更加激愤,纷纷愤怒讨伐。
“当街打女人,果然是个会在家欺负媳妇的!”
“值横死的贼!”
“虞娘子你也敢打?”
“虞掌柜没事罢?”
“快,往死里打!”
“打他!打得他肉片片儿飞!”
又有人喊着“我也来!”奔去帮铺兵。
一呼百应。
大概是觉得光在边上看不过瘾,相熟的食客、好心的邻居、仗义的路人,乃至是郭阿婆夫妻俩,都颤颤巍巍地加入了战局,往已经倒地不起的马坚身上踹了两脚……
……
“所以啊,”虞凝霜讲着讲着还挺骄傲,“马坚可比我惨多了。”
她想笑一下,结果牵动伤处,又呲着牙哼唧起来。
屋里其他人可笑不出来。
田忍冬和谷晓星仍是在抹眼泪,严铄逆着光,虞凝霜看不清他神色,只见他转身往外走去。
“你去哪儿?”她问。
“去看堂审马坚。”
“哦。”虞凝霜捂着脸,“但是马坚现在应该还没醒。”
那一场正义的群殴过后,马坚就被揍个半死,昏了过去。
众人就在虞凝霜的请求下,将他抬来见官。
虞凝霜这次就是要把事情闹大。
虽然正如她所说,她和马坚往堂前一过,谁更惨一目了然……
但是虞凝霜不是先出手的那一方,证人们也都向着她。加上她表明了自己是严铄娘子,府衙众人不能不给几分薄面,便将她请到这偏厅里休息上药,还给她备了茶水果子。
至于马坚,还皮开肉绽地在廊下晾着呢,只等着什么时候醒了好提审。
看那样子,还得再晕一阵子。
严铄就算现在过去,也没有马坚堂审可听。
但是虞凝霜还真另有一件事,想请严铄帮忙——去看看府衙卷宗,看那店铺是否真的改了马坚的名。
她仍替田忍冬不甘心。
严铄答应了,起身出门。
门在身后缓缓合上的瞬间,严铄便停下脚步。他焦躁地揉了揉眼眶,不像是要将被虞凝霜伤处刺出的疼痛从眼中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