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温却是睡着了。发着清浅的呼吸声,眉头还小小的拧着。
她梦到了爹爹,还有阿娘。
她五岁时,瞧见邻居家都有好些孩童,常常在一起打闹,让她很羡慕,她就问母亲:“我也想要弟弟妹妹,阿娘,你给我生个弟弟好不好?”
生的玉雪团子般的小姑娘眼眸澄澈,母亲语气淡淡的回她:“我已在给你父亲纳妾,想要弟弟妹妹,去找你爹要。”
那时候她不懂,后来逐渐懂事些,她才发现,母亲好似很讨厌父亲。
后来,不知为何,父亲以为是她想要弟弟妹妹,母亲才会给他纳妾,很是生气的对她发了脾气,她与父亲解释着,说不是的,可父亲不信她。
都不信她。
她在梦中落了泪,小小声的啜泣着。
天光还昏暗时,她就醒了过来,早春的雾气很重,透过窗子看不到院中的人,容温问守夜的叶一:“外面还有人守着?”
叶一适才就去看过了,担心的对她家姑娘道:“还在呢。”
容温皱了眉,顾慕这是去外祖母那里请安都不让她去?
容温又躺回榻上补了个觉,夜间没休息好,补的这一个时辰倒是歇过了困,昨日的情绪此时消去大半,她起身洗漱正在用早膳时,大舅母院中的孙嬷嬷来了净音院。
“听闻表姑娘身子不适,夫人今儿与卫国公夫人有约,就命老奴来给姑娘送些补品,待明日夫人再来看姑娘。”自那日大夫人林亭被老夫人训了一通后,这些日子待容温亲近了许多,她又不是真的不喜欢这孩子。
容温让叶一接下,道了谢。
——
此时,空无院内。
顾慕下早朝回到府中,一边褪去朝服一边问净思:“她怎么样?”
净思接过他家公子腰间的鹤纹白玉,思忖了番:“公子问的是?”净思不敢妄自揣测,况且他家公子从前也未问过这般不好回答的问题。
顾慕眉心微动:“情绪如何?”
净思回:“应是好些了,守在净音院里的暗卫说,表姑娘今儿早起用膳了。”
顾慕穿衣的动作微顿,将墨色广袍穿在身上,腰间玉带鞶好,净思正递上鹤纹玉佩,听他家公子又问:“昨夜她未用晚膳?”
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