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瑶:……
什么?净思何时这般神神叨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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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温又在顾慕府中住了十来日,一是顾慕说那日的黑影人之事牵扯甚广,让她就在府上住着,后园的空地也已修整好,正好可以教她骑射。二来,恒远侯府中如今并不平静,容温不太喜欢这些事。
从前在扬州,母亲还在时,父亲并未有纳妾,就算母亲后来不见,父亲也是两年后才娶的继母,自从继母入了府中后,整日里疑神疑鬼的怀疑父亲在外面有女人,闹得府中上下不宁。
最为人尽皆知的一次,是继母挺着个大肚子去找街上的一个寡妇,说人家勾引了父亲,不过是捕风捉影的事,最后人家寡妇委屈的要上吊,让父亲在同僚间一直抬不起头来。
所以,她挑选夫君就是要看家风,要看品性,要只她一人,过简单的日子,不想掺和进这么多的是非中。
端午节前夕,容温去了顾慕院中,想问一下他黑影人的事,也想回侯府去陪着外祖母,她来到木莲院时,顾慕并不在,她就在之前为着让她相看男子准备的屏风后。
这里有处小书案,之前她拿的那本《四洲志》还原封不动的在书案上放着,就连她夹在纸页间的木签也未动过,容温就在这里翻着书等顾慕回来。
她看书看的向来认真,看了有半个时辰后,似是有脚步声从屋外传来,待容温合上手中的书侧耳去听时,脚步声已经到了书房,她正欲起身,却听见了陌生男子的嗓音。
容温已坐直的身子又停住了,想来这陌生的声音是二表哥朝中的同僚,是有事情要商谈,她这会儿若出去不止会打断他们的对话,还会被外人知道她在二表哥的书房中,难免不会有一些不好的猜测。
好在,她只是女子,不在朝为官,父亲也只是扬州的地方官,听到jsg一些他们谈论的朝堂之事也无碍,容温下意识将身子趴低了些,如同睡着了般安静。
书房内,顾慕坐在书案后,随他一同进来的是兵部尚书郑多病,郑多病的年纪并不大,未到不惑之年已官至兵部尚书,他眉目紧锁,很是忧愁,沉声道:“顾中书,今儿朝堂上争论激烈,陛下不给个明白话,这事可要如何是好?”
前线初次告捷,昨夜又传来第二次战况,大军深入敌境,虽有匈奴的城防图却被匈奴设计,在草原里迷了路,以致军中将士死伤严重,今儿早朝,那些本就不支持以武兴国的文臣联名上书,请求陛下立即下旨休战,以避免更多的劳民伤财。
顾慕作为中书令,既是世家公子,又是朝中第一文臣,却是主张再战,朝中文武百官虽皆敬重他,可那些同他父辈甚至祖父一般年纪的老臣却是公然弹劾他,斥他是不怜百姓生死的奸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