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笙越发觉得冷。
“奴婢给官家请安!”李女使跪安。
他抬了下手,“路过府上,特意来讨碗热汤喝,还请女使费心。”
李女使应是,悄悄地下去,给池景州煮热汤。
她也起身?去迎接,斜眼打量着他,有些觉得奇怪,“以前你不是最讨厌喝热的?了?现下,怎么改了性子?”
池景州摸了摸她的头发,“不?过是想你,找了个?由头。”
“哦,这样啊!”
徐笙表面还是淡然,心里倒是挺甜的?。
“这是你喝的药?”池景州眼神扫过屋内,落下那青色的?碗上,声音温柔的?教训她,“你这人,药凉了就没药性了。”
徐笙看着那碗汤药,心照不?宣,放在那里没有动?,“我等放凉再喝。”
池景州捧起碗,大喝一口,而后对准她的?嘴,强行的?灌,“你不喝是么?吾陪你!”
这真的?是分外的?磨人。难道?,要让徐笙告诉他,这汤药里还加了催请药?这人怎么这么浑啊!为什么自己还喝了!
浓稠的药汁从指腹间流下来,就这么一口一口的?喂,快见了碗底。
这怕是,喝了催情的?药,来了反应。池景州的眼有点红,“要病,哥哥陪着你病。”
只有知道一切的实情,她才会这么自觉的?,把自己送到?他嘴里,来成?为他的?解药。
外头是暮色一片昏沉,春雨淅淅沥沥的?又下起来,池景州眼底的晦暗之色越发明显,“徐笙,你睁开眼看给我看清楚!”
徐笙的是尖尖的手指尖,刺入池景州的?手臂里,“荆州哥哥,你是我的?心肝宝。只给你一个?人吃,旁人碰都不能碰。”
本以为,他百般对她好,会让她回心转意。
可是,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不?如,一味□□。
她的?颤抖,求饶,竟然都是假的?!甚至,今天特意会来福宁殿见他,也不?过是仗着自己的?喜欢,来对付其他人。
徐笙,真的是有长进了,演的?炉火纯青,“哥哥……”
池景州忍不住燥热,俯下身?,更?加的?癫狂。
只,想做……
徐笙当真觉得今夜漫长的很, 她有些熬不下去。
池景州喝下这碗药,怎么比自己的反应还要厉害?
□□,与自己只是动情。可这池景州这里, 他?却像是要把她生吞了似的。但不得不说,池景州这皮囊真的好, 褪下宽大的衣袖,露出极美的肌肉线条。
他?额头上迸着汗珠子, 束发玉冠此时也滚落到床榻下了。在不疾不徐的举动里, 见这位的少?年帝王脸上是难得认真。
还?有, 严肃?
好像真的不是闹着玩儿的,这种情况下遭罪的只会是自己, 徐笙想要溜走。
“要不然, 我去外头给你摘找个医者过来吧?”
他?绷得紧, 并不太好受。不知那?张医女哪里寻来的□□, 当真是厉害。池景州抵下额头,问, “哥哥不知怎么回事, 浑身好热。”
徐笙一呆, 想起那碗汤药里加的东西。小声说,“你这样不行, 我还?是出去罢!”
她转身就要溜走, 却被他?一把抓回来, 摁住不动。
“真的很难受, 你不信?”他烦躁的问。
哪儿?徐笙瞥了一眼, 这是人?都快惊了魂, “官家,我去喊人?!”
“不许去!”
“那怎么办?我又不会医术。”徐笙也是通晓男女之事的人?, 可不会因为他?三?言两语,她才不要上他?的当。
索性,徐笙闭上眼?,可黑暗中五感被放大。她听着身后的声音,那?是池景州的气?息无处不在,当真是让人?活不下去了。
“以为闭眼?,就可以不说了?”
池景州的声线,在上方响起?来。
“官家,不是。”
颠得越发厉害,简直就像和她有什么仇怨,是要弄死?她。到最?后,徐笙只好低声求她,“对不起?,我真的错了……”
但,错有什么用呢?他对她的恨,根本停不了。
池景州也不想忍着,见她眼泪夺眶而出。他也只是哄,“好了,不哭了。”
她的嗓音小的像是猫在叫,外头的雨声,完全?的遮挡住了。
徐笙的意识有些朦朦胧胧的,伸出手?,去抓着帐子的一角,“池景州……你怕不是疯了吧!”
可他?的狂躁,却无法忽视。这人都是做帝王的了,怎能轻狂到这份上。掰着她,徐笙越想越觉得羞涩。
都已经深夜了,他?还?没有停歇的打算。就像是初尝□□的毛头小?子。
池景州在床榻之间就像是换了个人?,对她的占有欲极强。这一夜已经叫过两回水,她都可以想象明早见到李女使那暧昧的眼?神。
她疲累的趴着,乌发散,朱唇也被咬破。
顾不上疼痛。
徐笙却在为他?担忧,“官家,这么晚了,你不用回宫里么?”他上头还有一个皇太后,她对池景州登基后种种事迹,那?都是表现出对他?的不满。
传到徐笙耳朵里,听着让她觉得揪心。
“你在赶吾走?”池景州俯下身,贴着她蜿蜒的背脊,“亏得吾劳心劳力的,喂着你。”
吓得她整个人一激灵。
“呃……我没有这样的意思。”徐笙真是有嘴都说不清,偏偏腰肢上的手?,死?死?压制着她。
池景州只当她是嘴硬,垂着眼?皮,“笙笙,你就是个小?骗子。”
小?骗子?
徐笙意识昏沉,“我骗你什么了?”
骗他?的心。
肆无忌惮的践踏他的真情,顽劣至此。
先前池景州对她还?有几分怜惜,压抑着自己,没有胡来。如今,却全?放开了。左右都是被她骗得团团转,倒不如让他狠狠地惩罚了她。
“你自个儿清楚,何必让吾说出来?让你我都没了脸面?”
这话语,说得好重!
徐笙收回目光,委屈的说,“你眼?神里分明是在责怪我,可我实在是有些没转过弯儿来,不知你在气?什么。”
她还?有脸提?池景州冷冷的哼了声,傲娇的不说话。
她却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只好服软。
徐笙双手揽住他的脖颈儿,把脸蹭上去,依附着他?的耳侧,她缓缓的问道,“景州哥哥,你可是在怪我出宫前,见到了兰昭明?”
池景州的眼神又暗了暗,“你说什么?”
“你不知道么?”倒像是不知道这事了?火上浇了,惹得他?更加的炸毛。徐笙小?声嘀咕道,“景州哥哥,君子不可随意动怒。”
谁要当这个狗屁君子!
池景州不再理会她的不情愿将人翻过来,一点余地都不给徐笙留了,“闭嘴!”
徐笙眼前都冒起了金星,“求求你。”
这个小?骗子,还有力气喊人。
他就说不能轻易地心软,一切都是她有错在先,怪不到他?身上。
池景州长手?一伸,捂住小?娘子的嘴,她的侧脸都红扑扑的。引得他?更想揉捏了,似乎热的不行了,“嘘,莫说话。”
因着颠簸,徐笙的骨架子都快散了,眼?尾就瞥到落在地上的空碗。
当初就该阻止了他?,让池景州不要喝完的。
他?尝了,就没觉得奇怪么?连她都觉得他?今日异常的亢奋。该死的张医女,她真的早该处理了她!可怜池景州受了□□的影响,都不做人?了。
徐笙把手?搭上去,默默地承受可以一切。
但她心里头却是起?了担忧,明日一早,她是不是要和他?解释这汤药的事情?不能太贪睡,一定要早早的就醒过来。
池景州盯着徐笙的睡颜,看着她如此的没心没肺,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从来是自己算计别人,到了徐笙这里,每每吃瘪。本以为,这些日子能养些情意出来,小?娘子依旧铁石心肠。好像是是定了心思,给他?睡,却是为了更方便的利用。
池景州嗤笑,“徐笙,你非要走这条路,吾随你。”
看她,浑身上下都是自己喜爱的模样。他低下头去,吃掉她的朱唇。
他?并不想因为这件事和她关系疏远。
眼?前笼罩着大雾,徐笙进入一个开满牡丹的花园之中。这鲜艳的花瓣,开的诡异的美艳。
她看着那?美丽的牡丹一朵一朵被冰墙封住,那?墙头另一面却是刘羡的脸。
慢慢向着自己走过来。
“利用池景州达到自己的目的,刘笙,你怎么就不承认呢?我们的骨子里流的都是一样的血,坏种。”
再一看,那?哪里是冰封的牡丹?分明是自己被困在冰墙之中。
不管她怎么大声的喊,外头的人都听不见她的声音。
徐笙呓语道,“兄长,不要过来!”
“兄长?这会儿子,连哥哥都不肯叫了?”池景州的手僵硬在半空之中,本要收回来,“我都容她至此了,你还?想要逃离我的身边?”
他?浑身起?了冷意,她不许他靠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