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那女的肚子疼,他跑前跑后,那女的还冲他发火,他愣是哄了半个小时,我的妈,听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江攸宁:……冤家路窄。
路童:我记得你不是说那女的把他绿了吗?
辛语:对啊,跟她们杂志社一实习生搞一起了。
实习生长得挺帅,就是看着渣,目测海王,跟那女的配一脸。
路童:那裴律知道吗?
辛语:估计不知道吧,他要是知道了还能这么好脾气,我敬他是条汉子。
江攸宁:要不……告诉他?
辛语:少寡,让他自己慢慢发现吧。
江攸宁:会不会太残忍了?
辛语:我现在上去说你女朋友把你绿了,你信不信他捶我?
江攸宁路童:……
算了吧算了吧。
保命要紧。
江攸宁不跟她们聊,看着体育馆外的长龙给曾嘉柔打了电话。
没两分钟两人就汇合了,然后曾嘉柔开始给曾嘉煦电话轰炸。
“哥?”
曾嘉柔吐槽:“我现在进不去啊,外面那么多人。”
“你一个人?”
曾嘉煦问。
“还有宁宁姐。”
曾嘉柔说:“她挺着个大肚子,等到排完队估计得生了。”
曾嘉煦:“你要不要这么夸张?”
“你快点吧!少墨迹,亏我还做了你的灯牌。”
曾嘉柔说:“出来接我们啊!我们先去后台待着吧。”
“等会儿,你们往体育馆的南边走,找个毕竟僻静的地方,我去接。”
曾嘉煦是悄悄出来的,怕粉丝看见引起轰动。
他带着江攸宁跟曾嘉柔进了体育馆,走廊里一直有工作人员在忙碌。
江攸宁没来过,看什么都很新奇。
刚走到后台,曾嘉煦的电话就响了。
他看了眼屏幕,忽然心口一紧,下意识看向江攸宁。
曾嘉柔探过头看,看看曾嘉煦又看看江攸宁。
江攸宁秒懂:“沈岁和?”
两人疯狂点头。
“接吧。”
江攸宁说:“我去个卫生间。”
曾嘉柔:“宁宁姐,我陪你!”
—
“今晚开演唱会?”
沈岁和问。
曾嘉煦乖巧应答:“嗯。”
“我订了花。”
沈岁和说:“人就不去了,走不开。”
曾嘉煦:“好。”
他们开演唱会,每个团员会给三张票,他还给了沈岁和一张。
是很早以前给的。
沈岁和不提,他真的忙忘了。
“哥!”
曾嘉柔忽然问:“卫生间在哪儿?”
“那儿。”
曾嘉煦说着朝她走过去,给她指了个方向。
“好。”
曾嘉柔给他使眼色,示意他赶紧挂电话,曾嘉煦皱起眉,略显委屈,他现在已经尴尬到脚快要扣出三室一厅了,但他又不能显得太猴急,避免沈岁和听出破绽。
“柔柔去了?”
沈岁和问。
曾嘉煦:“嗯。”
“玩得开心。”
沈岁和说:“演出顺利。”
他声线清冷惯了,这会儿说祝福词也是清冷的。
曾嘉煦立马道:“谢谢表哥!我还要排练去,先……”
“等下。”
沈岁和忽然问:“她最近有去你家吗?”
曾嘉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尔后试探问道:“姑妈?”
“嗯。”
曾嘉煦低咳了声,“好像很久没去了,上次我们家似乎集体……闹掰了。”
“懂了。”
沈岁和说:“你忙吧。”
在挂电话那瞬间,他听到了江攸宁的声音,“小心——”
带着几分惊恐。
他的耳朵忽然一动,“江攸宁也在?”
曾嘉煦那边没有动静。
电话没挂断。
那边有些纷乱,他依稀还能听见江攸宁的声音。
他喂了几声,电话那边没有响动。
此刻天色已晚,这座城市亮起了灯,外面风刮得树枝乱颤,办公室里只有外边透进来的微光,沈岁和又给曾嘉煦拨了过去。
一声,两声,没人接。
沈岁和眉头皱得极紧,电话铃声不停地响,他的心都跟着揪紧。
他可以很确定刚刚就是江攸宁的声音。
难道,江攸宁出事了?
这种想法一旦出现,无法遏制。
甚至他的脑海里出现了江攸宁挺着孕肚倒在血泊之中的画面,他起身往外边走。
办公室里太暗了,他的腿直接磕在了桌角,脚踝处又麻又酸,在那一瞬间,他似乎听到了骨骼跟桌角碰撞的声音,很脆。
但他顾不上这些,疾步往外走去。
可走了两步又弯回来,在抽屉里翻出了那张演唱会门票,开门时正好跟来找他的裴旭天撞个正着,他连话都没搭就往外走。
只剩下裴旭天一脸懵站在原地。
沈岁和开车前往体育馆。
在去体育馆的路上,他脑子里都乱着,甚至手心里汗津津的。
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紧张什么,就是想再快点,再快点。
从律所到体育馆,半个小时。
他到的时候,体育馆外已经开始陆续进场了。
他站在外边给曾嘉煦打、给曾嘉柔、甚至给江攸宁打。
都没人接。
十分钟后,只有江攸宁的电话通了。
“喂?”
江攸宁率先开口,很平静地问:“什么事?”
“你没事?”
沈岁和问。
他都没注意到,在说话的那一瞬间,他的声音是颤着的。
“没事。”
江攸宁说:“是柔柔的腰扭伤了,刚刚被道具撞了一下。”
“哦。”
沈岁和忽然放松下来,“严重么?
要去医院么?”
“他们这边有随行医生,已经处理好了。”
江攸宁说:“我挂了。”
尔后没给他反应的时间,直接挂断。
沈岁和:“……”
他站在那儿发了会懵,忽然烦躁地抓了把自己的头发。
很烦。
又是这种说不上来的烦。
烦到想砸东西。
他背过身,从兜里摸出烟,拿烟的手指都在抖。
沈岁和深呼吸了几口气,一支烟抽完,他倚在车边看人流,基本上都已经进场完毕了,工作人员都打算互喊着收拾东西。
沈岁和看了眼自己的票,还是走了进去。
验票,进场。
能够容纳万人的体育馆这会儿又热又闷,他看着这么多人,竟然有几分畏惧。
看了眼票上的数字,他直接往最前边走。
在前排,他看见了江攸宁。
前两排是椅子,江攸宁坐在第一排比较中间的位置,一眼就能看到她的孕肚。
她坐在那儿在喝牛奶。
这个习惯还是一直保留着。
沈岁和忽然平心静气了下来,他往自己票上的位置走。
曾嘉柔在江攸宁身侧坐着,她还在不断揉自己的腰,看见沈岁和一愣,“哥?”
江攸宁也侧目,看见他时眉头微皱,一瞬便舒展,她只是朝他微微颔首,尔后目光又回到台上。
沈岁和的位置挨着曾嘉柔,正好隔开了江攸宁。
忽然,场内全暗,前奏响起。
在灯亮的那一瞬间,江攸宁在看舞台,沈岁和在看她。
她似乎永远温和,能够抚平人的烦躁。
以前工作累了回到家,好像总能看见她在温和的笑。
她没有变,但好像又变了。
沈岁和的思绪纷乱。
舞台上的音乐声很大,他却拿起手机给江攸宁发消息。
【明天是产检的日子。
】
【我陪你去吧。
】
分了两条,跟江攸宁的语言习惯很像。
他好像变了。
但他没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