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远了去,马立非抓着阿炫的手,一腔悲愤油然而生,他止不住掉下的泪,便索性不管它们:“他怎么可以这么瞒着我?我能理解……我真的能理解受不住压力的妥协……可是!可是!!”
阿炫的心也跟着被猫抓般的痛,他抱着马立非,痛道:“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让你们认识……”
“他说我不能向我的家人朋友介绍他,可是他知不知道,只要有他在,我会努力,我一定努力,”马立非鼻涕也淌出来了,只是他自己不觉可笑,唯一的目击者也没心思嘲笑他,“我知道很难很难,我也想过,我……我好不容易才爱上一个人,真的不想放弃,不想啊……”
他简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泪水顺着悲哀的情绪不断得涌出,他死死得抓着环抱着他的那双臂膀,残存的理智似乎提醒着他不该把现在陪伴在身边的人作为支柱,那人不是方晴晴,不能由着他任性,但是痛到了极点,他已然控制不住。
阿炫一直说着对不起,他其实也不太明白,那愧疚到恨不得自杀谢罪的心情缘何而来,只是看着马立非这模样,他的心跟着痛到了彻骨,那并不是为自己,而是为马立非。
隐隐约约得明白过来,马立非放弃林一诚,比他放弃前男友更加难受,这中间的差距究竟在哪里,阿炫其实并不明白。
“我爱你,我爱你啊,即便这样,我还是不能跟你一起……”
马立非的哭泣让阿炫不由得紧紧抱住了他,他心如刀割,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别人的痛苦蔓延到自己的心脏,他难受得几乎无法解脱,除了拼命得抓着马立非,不停得用颤抖的唇吻去这人脸上乱七八糟的泪水,他手足无措。
当他的吻不小心擦到了马立非的唇,两个人的心都因此狂乱得跳动,激烈到近乎疯狂的情绪竟然因着这一无心的举动而顿时静止了下来。
马立非像是中了魔法狂乱不已、而终被唤醒神智的王子,他猛然察觉到自己躺在阿炫的怀抱中,而那个小了他十岁的男孩子,也满脸泪痕,无限凄楚得凝视着他。
天啊!上帝!快来救命!借酒装疯也不是这种卑鄙的行径!
“你……你还好吧?对不起,阿炫,对不起……”马立非跌跌撞撞得从阿炫的怀中起身,他拉起阿炫,细细打量着男孩清秀得让人心生爱怜的脸上悲泣后的模样,简直想一头撞死。
阿炫使劲摇头,他垂下视线,也不怎么敢直面马立非。
方晴晴呢?她怎么还没到?
尴尬不已的两人不约而同得这么想着,偏偏那杀千刀的方晴晴就是到现在还是连个影子都没有,害得二人不尴不尬,一点办法也没有。
马立非将阿炫拉回沙发上,笑道:“我先给晴晴拿酒杯。”
阿炫乖乖坐回客厅沙发,等到阿炫将方晴晴的酒杯也摆好,他已然把泪水全部擦拭干净。马立非自然趁着去厨房的功夫,把自己稍微整理了一番,把酒杯放好后,见阿炫非礼勿视的模样,突然就笑了起来:“那个么……宗炫,我们继续喝酒吧?”
他边说边往嘴里倒入满满一杯威士忌,又对阿炫道:“至少,我们可以不受控制得喝酒……你知道么,有人可是连喝酒都不成,他六十岁的时候,朋友来访,餐后想来点酒,问他有没有酒,他可怜巴巴得不敢说话,旁边的妈妈替他说了句:‘孩子,怎么能喝酒?’”
呵呵笑着,马立非给阿炫的酒杯里倒入满满一杯,他放下酒瓶,笑对阿炫道:“是不是不可思议?其实这故事我老早就想跟晴晴说,叫她别为妈妈那么痛苦。我们这样的人,不可能做得了孝顺子孙,索性就不要去想罢了。她即便能替妈妈找到个丈夫,生下个孩子,接下来又能怎么办?代替她母亲做个贤妻良母么?那是不可能的啊!”
在阿炫疑惑的目光中,马立非再次吧一杯的威士忌倒入口中,“她有她爱的人……阿炫,为人妻为人母不是她的义务,只不过她肯定没办法违拗她妈妈就是了。对了,你知不知道刚刚我跟你说的那个连酒都没办法决定喝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