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打了二四个电话,始终没有接通,便想换种方式联系秦野,可看着电话列表,才想起来他没见过秦野的其他朋友,对秦野的私生活几乎一无所知。
两人唯一的联系便是校友,但他不好兴师动众地给院长打电话,打听秦野的消息。
沈言归只能无奈地收起手机,恰巧司机也在这时问他,“我们现在去哪?”
沈言归想了想,“回家。”
两人闹了那么大的矛盾,秦野此刻肯定不在别墅,但他的东西还在,说不定能从秦野的房间里找到联系到他的线索,就算一无所获,秦野总要回来拿东西,可以守株待兔。
这么多年,沈言归很少在工作时间处理私事,这次却在路上浪费了半个多小时,大老远地回到了别墅。
管家看到沈言归时十分惊讶,他并不知道机场和书房的事情,以为两人的关系还像以前那般,立刻懂了,神情关切地说道:“秦野烧得很高,我已经送去了退烧药,但他没有立刻吃,也不肯叫家庭医生,先生,您想想办法。”
沈言归脚步一顿,愣住了。
“你是说秦野在房间?”沈言归找到了重点,“他发烧了?”
管家愣愣地点了点头,“您不就是为此回来了吗?”
沈言归没有回答,眼神复杂地看向楼上。
他本以为秦野需要情绪缓冲,暂时不想看到他,没想到还会留在充满两人回忆的别墅里。
他没有多说,脚步不停地在从楼上走去。
管家紧紧跟在身后,在沈言归进房间时拦住了他,“先生,您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为了防止传染,还是戴上口罩吧。”
沈言归没纠结这点,戴上口罩之后,立刻走进了房间。
屋里拉着厚重的窗帘,光线都被挡住了,一片昏暗,只能看到物体模糊的轮廓。
他的视线屋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床上隆起的被子上。
秦野身材颀长,很有压迫感,此时蜷缩在床上却是小小的一团,沈言归嘴角勾了一下,眉眼的线条愈发柔和。
他走过去,见秦野整张脸都埋在被子里,只露出额前的几缕头发。
怕他窒息,沈言归把被子往下拽了拽,却受到了阻力。
秦野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皱,表情慌乱又紧张,手死死地拽着被子,指甲因为过于用力变得苍白。
他应该做了个很糟糕的噩梦。
沈言归没有强行跟秦野抢被子,弯下腰试图掰开他的手指,谁知他刚刚靠近,秦野便梦吟了一句。
声音破碎沙哑,像是要把舌尖咬破那般用力。
“……病,不能,不能去工作。”
沈言归听清他说的话后,身体僵住了,一动也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