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
慕朝雪的目光落在容冽的脖子上,回忆慢慢袭来,愣愣地坐在水里。
修炼的第一步就是炼体,师弟不是他,他咬上去的那一口当然不会留下印记,但是保不准会被记上一笔。
然而慕朝雪并不怎么慌张,作为一个炮灰反派,脑子不清醒的时候咬了自己师弟一口,还耍流氓让师弟脱衣服,怎么看都觉得相当符合人设。
慕朝雪淡定挥手,扭过脸来到他的小桌子旁边:“没事了,师弟你忙自己的去吧。”
容冽欲言又止地看他一眼。
因为心虚,慕朝雪目不斜视,后背绷得笔直。
直到水面终于晃动起来,容冽终于从他余光中消失,重新退回自己的位置。
又是一池寂静。
慕朝雪松了一口气,疲惫感刹那间席卷而来,感觉自己今天好像彻底被掏空,仍旧浑身发软,还没从那阵发作中缓过神来,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透着虚。
他回想起容冽两个时辰前的提醒过他的话,为自己当时的不屑一顾感到懊悔。
他早该想到,高冷寡言的小师弟不会说废话。
今晚发作时何止是“有些”凶猛,简直快要让他“兽性大发”。
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承澜宗的后山月色皎洁,竹影摇曳,池水的冷又清晰起来。
慕朝雪继续趴在吃他的点心,每次刚打起瞌睡,就被寒意激醒,必须保持清楚的意识才稍微能够抵抗一些。
于是他只能继续咔擦咔擦地吃东西,闻着每到深夜越发浓郁的月夜幽兰的香气。
时至今日他仍然不知道这股香气从何处发出,这种只存在于承澜宗后山的植物又是长什么样子。
月亮又升起来一些,距离今天“受刑”结束又近一些。
慕朝雪打了个呵欠,想象自己睡在大床上。
而寒冷的池水存在感实在太强,时不时提醒他眼下所处的现状,根本不容他沉浸在幻想中。
回想刚刚毒发时的凶猛感受,他就忍不住替自己感到一丝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