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
看到鲜艳的血迹从伤口溢出,在白皙脸颊上极为夺目,男人顿时一怔,松了手。
鞭子掉在地上,男人慌慌张张地走近,犹豫之下,颤抖着声音问:“没事吧?”
柳倾绝挡开他伸过来的手,冷声道:“一点小伤,不劳您费心。”
柳金禾盯着自己被推开的那只手,微微发愣,而后捂脸痛哭:“我的难处你又何时理解过!这些年来谁又曾帮过我?我又能如何!怎么做都是错!”
“所以你就一味退缩忍让,为了不给你亲爱的三弟添堵,牺牲一个女儿还不够,要连我的灵根都废去?这般费尽心思讨好柳壤,如今的结果想必你十分满意。”
柳倾绝声音越发地冷,瞥了痛哭中的人一眼,嗤笑出声:“又有什么好难过的?”
病中的男人错愕抬眼,“我……”
“不必再多说什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柳倾绝一把抓住慕朝雪手腕,不再多看自己的父亲一眼,从房间离开。
柳壤的人并没有阻止他们离开,像是并不把这位毫无修为的大小姐放在眼里,只让人跟着他们。
柳倾绝没让慕朝雪回隔壁,带着他一同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院外留了两个柳壤的护卫把守,除此之外再没其他。
相比前几日的葬礼,柳府现如今更安静了,只有偶尔从风中飘来的血腥气。
柳倾绝将窗户关上,神情平静,还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好事发生。
慕朝雪想着对方曾说要帮父亲解决麻烦,现在看起来可不太像。
虽然也不是幸灾乐祸,但也不见丝毫担忧。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柳倾绝仍旧在他身边翻看那个看到一半的话本子,闻言,头也不抬地说道:“不忙,再等等。”
卧房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传来柳倾绝那名贴身护卫行尸走肉般的声音:“主人,您需要的东西已经备好。”
柳倾绝开门,将东西拿进来。
慕朝雪借机多瞧了几眼,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里面最多的东西是灵石,还有一些衣物。
柳倾绝将东西全丢进乾坤袋,又转过来望着他,微微一笑:“我有一些私下经营的产业,如今都变卖出去,换成灵石傍身。”
“你要逃跑?”
他早就纳闷过柳倾绝四处树敌为什么还大摇大摆回到昭城。
柳倾绝认真道:“阿雪,等我解决了柳家的事情,我们远走高飞,去谁也找不到、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做一对恩爱夫妻,可好?”
慕朝雪不置可否,只疑惑地看着他:“你还要解决什么事情?你父亲已经向柳壤低头,过几日就是新任城主的继位大典。”
今日面对柳金禾的质问无动于衷,现在再谈解决,是不是有些来不及了。
柳倾绝却不回话了。
天黑又天亮,一天后的深夜,有人送来两套礼服,不容置喙地交代道:“明日一早,城主继位大典,命你二人都过去。”
柳倾绝默默收下衣服,关好门。
慕朝雪的身份说重要也不重要,但是怎么说也是承澜宗的人,先前没有大肆宣扬他的身份,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柳家如今还住着承澜宗掌门独子。
柳壤一宣传,他便成了承澜宗的代表,出现在继任大典上,显得新任城主更加名正言顺,毕竟看起来是得到了承澜宗的支持。
至于其他几大门派的立场,相信柳壤也早已有了安排。
师弟说他会留在城中,现在也不知道听没听说柳家的变故。
慕朝雪翻来覆去,从来到昭城以后便没睡过一个好觉,闭着眼睛也在思前想后。
身后贴上一具带着热意的身体,柳倾绝要挤上床和他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