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哼笑一声,瞬间移至他跟前,逼近他的脸,想要看清他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思。
慕朝雪往后仰了仰,躲开这突如其来的亲近。
李忘忧略带讥诮地回答他的问题:“无主之地,自然是能者居之。”
对于此话,慕朝雪完全没有感到羞愧,而是感到了一阵轻松。
虽然李忘忧表示自己凭本事占了这块地盘,但是慕朝雪却也知道李忘忧会在不久之后机缘巧合之下遇上命中注定的传人,将一身修为全部传给对方。这个被道祖选中的传人,当然就是容冽了。
那时候容冽忙着当仙门至尊,那这块仙岛不就自然而然归承澜宗了。正是个适合“流放”他的好地方。
慕朝雪为即将到来的独占仙山的日子感到幸福。
李忘忧又开始打量他。
这时候身后某间屋子里传来一阵混乱的声响,像是桌椅被撞翻在地上。
慕朝雪顺着声响回头,见到角落里一间屋子的门从里面拉开,闯出来一道跌跌撞撞的身影。
看清走出来的人,慕朝雪惊奇地喊了一声:“南宫铎?”忘忧道祖连自家的徒子徒孙都赶出去了,却没有赶走南宫铎,这又是为什么?
南宫铎的脸色苍白,身形不稳,在他喊出这一声后,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猛地捂住了心口,惨白着一张脸,嗫嚅道:“你终于来了。”
他几乎已经无法仅凭双腿站稳,另一只手扶住了门框。
李忘忧和慕朝雪一起看着这一幕,慢悠悠对慕朝雪说:“你一定以为我是看在赵离净的份上出手帮你,但我想来想去,和这个自诩深情的傻子交易更有意思。”
慕朝雪绕过这个看好戏的老男人,走过去查看南宫铎的情况。
奇怪的是随着他的接近南宫铎看起来更加痛苦,那只手死死按住心口,像是要将心脏从里面掏出来捏碎。
“他对你做了什么?”
慕朝雪一点也不相信这是什么交易,两人修为和年纪都差这么多,肯定是单方面的欺压和凌辱。
南宫铎将嘴里咬出血,强忍着万箭穿心般的痛苦,勉强露出一丝笑意,抬起头望向慕朝雪,想安抚一下他的心情。
可看到这张思念已久的脸之后,喜悦和痛苦刹那间像潮水一般将他席卷,叫他跌坐在地上。
慕朝雪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这张脸还有害人毒发的功效?他犹豫着退后一些,问:“你到底怎么了?”
南宫铎兀自望着虚空,语气却带着一丝诡异的满足:“前辈答应我会出手帮你,你不用再受制于人,可以任由自己的心意与人相爱,你终于是自由的了。”
慕朝雪对他的喜悦感到些许不适,追问道:“他是不是胁迫你做了什么,你看起来像是受伤了。”
南宫铎说:“我没有受伤,我也没有受到胁迫,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交易。”
他看向不远处的李忘忧,继续说:“前辈说我求他,不过是为了满足我自己的私心,他不相信有人会主动承受痛苦的结果,所以我答应了他的条件……”
慕朝雪一直盯着他那只死死按在心脏位置的手,有个荒唐的猜想,他想,南宫铎该不会也中了“缚心”吧?
南宫铎仍旧在艰难地说着:“我会向他证明,我求他,不是为了得到你全心全意的爱,而是想让你自由地选择爱上任何人,即便这个人不是我。”
慕朝雪说:“所以他的条件是让你也感受一下‘缚心’的滋味?”
南宫铎点了点头,冷汗沿着那张惨白的脸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