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达木孜扶住卿玉案的头,凑近他的耳畔安慰道:
“好了,没事了。”
好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幼兔。
卿玉案的目光追随红绸而去:“多谢使者。只是我想……”
只是我想去找萧霁月。
卿玉案语气显得有些生疏与无力,他努力盘算着该如何避免对方的触碰,从这疾驰的马上下去。
阿达木孜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慌乱,他的笑声愈发清脆:
“不用担心,不就是大虎吗?有我在,它不敢靠近你半寸。”
他昂起头,眼中万分忧虑:“不是的。使者,我——”
但对方明显还觉得不够,阿达木孜的呼吸轻拂在他的脖颈之上,惹得卿玉案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叫什么使者啊?都是生死之交的朋友了,直呼名字便可。”
……
几番沟通无果后,卿玉案被烈马颠的几近晕厥,不知道是如何捱到裕鸿殿的。
“吁——”
阿达木孜勒住马匹,与此同时,卿玉案发现,萧霁月也刚刚御马回到裕鸿殿,他的脸阴沉的很。
卿玉案刚想对萧霁月说些什么,只见阿达木孜率先翻身下马,对着谢玉砌的方向举起长弓:
“这便是我要送予□□的黄金弓!方才我让这位公子见过它的威力。这位公子,刚才我是不是很厉害啊?”
在场所有的目光聚焦在卿玉案的身上,卿玉案红着脸垂下头,想说的话在嘴边都成了结舌。
身着龙袍的谢玉砌瞥着坐在马上的卿玉案,手指颇有节律地敲击着龙椅,稳稳地问道:
“卿二公子,给朕说说这黄金弓到底如何?”
整个裕鸿大殿,就连卿玉案的吐息都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厉、厉害的。”
卿玉案磕磕绊绊地吐出几个字来。
他的思绪不禁飘回三年前景祐王王篡位时那场的灭门惨案的景象,冷汗已经浸透了衣襟。
景祐帝点点头:“如此便好,久闻黄金弩一箭可达八发、命中必击要害,朕很是喜欢,改日也试试其威力。阗何忠,呈上来吧。”
阗公公躬身,应承道:“嗻。”
此时,阿达木孜双手枕着脖颈,对着属下漫不经心地说道:
“和传闻中的一样,中原人的身上总是有一种香料的味道,我本觉得胭脂味刺鼻,但是他的味道很好闻,是一种很特别的海棠。”
他的目光落在神情忧虑的卿玉案身上,随后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就是这朵海棠有点黯淡了。海棠花是要捧起来才好看的。”
紧接着,阗公公起身后顺理成章地取走黄金弩,宴上再次恢复了热闹祥和的气氛,没有人理会卿玉案心中的起起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