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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散她的哀求【】(1 / 1)

咬紧了枕头的一角,林芷忍受着下身传来的难堪的感觉。

一根,两根,三根。

细细的水声响个不停,听得她耳根都发烫。

他的手指终于抽走,但下一秒抵上去的,却是那根她舔过握过的性器。

“不要……”声音微弱,带上颤抖之后更是听不清。

郑曈也听不进她的乞求,早就把当初做过的承诺抛之脑后。

“啊——”

撕裂的疼痛让她瞬间弓起身子,可腰却被郑曈死死按住,宛如一条被钉在砧板上的鱼,连挣扎也顶多只是摆动一下无力的尾巴。

“嘶……放松!”

郑曈被夹得头皮发麻,虽然扩张过,但甬道还是紧窄得要命,箍住发胀的分身一吮一吮的,似乎都要把他的灵魂都给吸出来。

方才满肚子的郁卒化作快意,他喘息着掐紧少女纤细的腰线,无师自通就挺动起下身来。

软嫩的穴肉被强行破开,林芷疼得几近麻木,半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却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性器撤出时还带出了混着血丝的蜜液,郑曈自然明白那代表着什么,埋藏在骨子里着的兽性高涨到极点,同样初尝情欲的性器胀大了一圈。

分开两瓣臀肉让腿心敞开,他一步步深入,捣碎她的脆弱,顶散她的哀求。

明明应该是最亲密的事,可对林芷来说却只是冷冰冰的反复的活塞运动,炙热坚硬的性器宛如一把钝刀,磋磨着最敏感的部位,也在胸腔里肆意捅刺,留下杂乱的伤口。

如豆腐般白嫩柔软的身躯,随着他的撞击而不停晃动,乌黑得不容亵渎的发散开,显得柔弱不堪。

支配的快感在脑海里激荡,郑曈顾不得她越来越微弱的哼吟,一个劲儿地想要把一整根性器都塞进去,将她完全驯服。

“呜……”林芷哆嗦着,连收紧下身的力气都丧失了,更别提拨开粘着面颊的发丝,只能任由它们被暖气蒸干后又让冷汗湿透,反反复复的,就如她在现实和晕眩间浮沉的意识。

被侵犯的部位传来一阵阵酥麻的感觉,落在肌肤上的手指触感越来越鲜明,从后腰,滑到脊背,到后颈,最后才到她被吐息和泪水湿润的下巴。

“还敢跟我耍脾气吗?嗯?”

顶弄着越来越松软的穴肉,郑曈还不满足,非要她对自己心悦诚服。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拨开湿发后露出的绯红面颊,见她沾着泪水的睫毛轻颤几下,却始终不张口回应,心下更是恼怒,顶撞的力气也大了几分。

“嗯哼——”

甬道反射性地收紧,她只呼出微弱的喘息,神智则是被越撞越远。

“还敢不敢不听话了?”

忽视胸口不断翻腾的异样感觉,郑曈俯下身去啃吮她的唇,在看清涣散的眼神时,掐着她下巴的手不由得颤了颤。

一晃神就再也控制不住下腹的冲动,他连忙抽出性器,龟头蹭着柔软的臀缝就喷出白浊的精液,沾在肌肤上随着她的颤抖而缓缓滑落。

她没事的。

郑曈安慰着自己。

只不过面色苍白了些——她平时不也这样吗,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在他用湿纸巾把她狼藉一片的下身擦过之后,少女就沉默着将自己蜷缩起来,姿势就像往常被他拉在怀里时一样。

她的唇嗫嚅了几下,声音小得郑曈根本就听不清。

“你说什么?”

他俯下身,偏头去看她空洞一片的眼睛,心里原本开着的那个小洞没由来地被撕扯得更大。

“回……”

“回什么?想回去?你现在走得动?”

她应该要留下的,在这里呆一个白天是他立下的规矩,她必须遵守。

“回家。”

抱紧了双臂,明明房间里因为暖气而十分暖和,可林芷就是觉得冷。

裸露的身体无时无刻不被他盯着看,不论她怎样蜷缩,还是难受无比,心脏像是被攥住似的,艰难地跳动着。

“让我……回家……”

泪水已经干枯了,嘴巴里也干涩得宛如含了沙,可她说出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哭泣。

“不准,反正你回去了家里也没人。”

事实就是这样的,他没有骗她。

但那副凄惨的模样还是让郑曈心里不舒服,难得软了声哄她:“外面雨那么大,你留下来吃顿饭——我去点外卖,中午想吃什么?”

窗外黑得恐怖,紫白的闪电划破天际,发出恐怖的撕裂般的巨响,雨“噼啪”打到窗玻璃上,似乎要将它给砸开。

她愣了半晌,扭头将半张脸埋入枕头里,双眸也紧紧地闭上。

“林芷。”

他的声音一沉,少女就反射性颤抖了一下。

那是他发怒前的警告,警告她不要不识好歹。

但林芷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一句话了,诉求得不到聆听的那一刻,她便彻底拒绝和外界有任何的交流。

“啧,睡着了?”

郑曈捏了捏她的面颊,恍惚间觉得——她好像变瘦了。

之前……虽然消瘦,但至少还有点婴儿肥的。

怪他吗?

怎么能怪他,他给她吃好喝好的,光是那张卡里的钱就抵得上她家所有的财产,她又有什么不满意?

不就是……

顶多之后再补偿给她就行了吧。

郑曈看着手机页面发了会儿呆——他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往常她都是照着冰箱里准备好的食材做饭,那些东西多是家政买来的,自然符合他的口味……

“呜……不要……”

他连忙侧头望去,她仍旧蜷缩在被子里,眼皮颤抖着却没张开,似乎是在做噩梦。

额上不一会儿就渗出冷汗,小脸煞白,连唇色都浅得像是被稀释过度。

他伸出的手刚落在她的颊上,少女就哆嗦着侧过头闪躲,颤抖的睫毛在眼下洒落一片灰影,无论如何都散不去。

冷哼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和心底翻滚的不自然,郑曈拉过她的外套,翻出口袋里的药瓶、倒出一片白色的药片。

他只看过几次她吃药——尽管是她偷偷吃的。大掌握住她尖尖的下颌,让她张开嘴他便将药片送了进去。

然后……

“唔……”

即使在睡梦中,林芷仍在挣扎,柔软的小舌无意识地推拒着他。

不听话的模样让郑曈微微恼火,差点又把她的下巴掐出红痕。

喂完药,他也不纠结了,把附近的店里清淡的菜色点了个遍之后,才起身到书桌边上,拉开了抽屉。

“天哪,是郑曈……他的手好好看!”

“他是不是在开巡回演奏会来着!咱要个签名吧?”

两个看上去高中毕业的女生互相推了几下,最终还是一齐上前。

成名之后,郑曈就习惯了这样的状况,给她们签名的时候还很自然地感谢她们的喜欢——虽然大概她们也没怎么认真听过他的演奏。

两个女生小声欢呼着回到过道上,默默站在她们身后的男人才出声:

“请问是郑曈先生吗。”

郑曈抬眸打量他——三十五岁上下的年纪,表情很温和礼貌,衣着朴素。

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

“我是郑曈,你要签名吗?”

男人嘴角弯起,将手里薄薄的本子递给他:“我妹妹很喜欢你,可以在纸上写她的名字吗?”

原来是为了妹妹要签名的。

“可以,你的妹妹叫什么?”

用签字笔在纸上写了个“to”,他等待着后面的字眼。

“林芷。”

“双木林,草字头,下面一个停止的止。”

浑身的血液瞬间灌满了大脑,郑曈握着笔的手不断颤抖,好一会儿才把那两个字写下去。

“郑曈,怎么了?”

一旁的经纪人有些担忧地看着他,目光又移到变得面无表情的男人身上。

“她在哪?”

他猛地抬头,直勾勾地盯着林苡,按在纸上的笔尖很快就晕开一个墨点。

“谢谢郑先生。”林苡僵硬地勾起唇,眼尾却一动不动的,宛如戴上一个虚假的面具。

他夺过本子,撕走了签名的那一页转身就走。

郑曈忙站起身来,被他丢到大腿上的薄本便掉到了地上。

“郑曈!你要做什么!”经纪人拉住他的胳膊把他按回座位,又弯腰把本子捡起来,“那个人是谁?”

是……林芷的兄长。

他还在混乱着,经纪人又出声:“诶,这上面好像写了什么?”

双手虚软无比,完全没有一个钢琴家应有的沉稳,郑曈顾不得太阳穴的疼痛,攥着纸页、瞪大了双眼看清上面的文字。

“1月20日

好疼……

我该怎么办。

回家的时候,司机说我的面色很难看。要是爸妈和哥哥看到的话……

……

偷偷用了妈妈的腮红,应该不会被发现……

……

抱着哥哥哭了一会儿,我骗他说是因为过生日,太高兴了。

……

明年的生日,我还能过吗?”

“郑曈!郑曈!”

这一次,经纪人拦不住他了。

对于其他人异样的眼光毫不在意,郑曈脚步虚浮,跌跌撞撞地迈向坐在位子上一脸冷漠的林苡。

乘务员甜美的声音响起,提示着飞机遭遇气流稍有颠簸,但他耳边尽是嘈杂的轰鸣。

一把拽起林苡的衣领,郑曈喘着气、压低了声音:“她在哪?!”

整个人像是刚从地狱里逃出来一般,他的嗓音里满是颤抖和惊魂未定。

冰凉的手按在他的手背上,林苡也不挣扎,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她在哪,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你这个——”

“杀了小芷的凶手。”

林苡一直在后悔。

那一天如果他强硬地拒绝加班、陪在妹妹身边的话,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在她呆呆地看着蛋糕的时候,察觉到那不是喜极而泣或者委屈的泪水,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在妹妹抱着他哭的时候,再仔细地问问她;又或者,自己穿着浅色的衣服,就能看到她蹭在他胸前的不只有眼泪,还有细小的粉色粉末……

明明有那么多事可以做,但他一件都没有做到。

妹妹那么单纯体贴,甚至反过来安慰没办法陪她过生日的家人。

那时候围坐在饭桌前、看着十七根蜡烛发出的橘色光芒的人,没有一个知道许愿的妹妹……在本该一起度过的白天里,被那个混蛋给欺辱了!

不停被那个禽兽欺凌,她还要向他们隐瞒——林苡完全不敢想象那时候笑得腼腆可爱的妹妹,暗地里到底承受着怎样的痛苦和无奈。

直到高考前的一个月,在家人的坚持下,她听话地放弃参加考试,在病床上度过了生命中最后三个月。

同龄的学生欢天喜地地迎接暑假和大学生活,他的妹妹却只能躺在床上昏睡,偶尔醒过来还要吃力地说“一点也不疼”、“很快就会好的”。

明明,明明她的脸已经比纸还要白,声音也比水滴坠落的声音还要轻。

鲜活漂亮的眼睛日渐暗淡,亮起的时候,她很是难过地看着他,又努力扬起一个微笑,说希望哥哥不要生她的气。

怎么可能不生气!

若是不想让他生气,那就好好活下去啊!用健康活泼的声音对他道歉,用手臂搂着他的腰、撒娇让他原谅,把脸贴在他胸前,说那些都是骗他的。

林苡握着她越来越冰冷的手,几乎是哀求地恸哭着,求她不要离开,求她再努力一下,求她不要放弃呼吸。

母亲早就泣不成声,父亲呆呆地流泪,转过身去抓住医生的双手,喃喃道“一定会有办法的”。

可是没有办法。她能活到十八岁,就已经是极限。纵使先前做了手术,也只不过是让她稍微不那么痛苦罢了。

他们精心呵护、不忍让她磕着碰着的少女,却被那个禽兽侵犯,在她痛得浑身颤抖、喘得脸色发青的时候,那人却不闻不问。

几年后郑曈声名鹊起,林苡轻而易举地搜索到他的经历,确认过他就读的初高中以后,才将他与妹妹日记里的那个恶劣下作的男生对上号。

将那本翻阅过无数次的日记本放回抽屉,他闭上双眼,眼前却还是浮现出一行行工整的字迹。他甚至都能背出里面的句子。

门铃响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林苡冷笑一声,温柔的眉眼间凝结冰霜,放在抽屉边缘的指尖用力到发白。

以前是禽兽,现在是衣冠禽兽。

查清楚了一切,下一步是让他交出林芷的日记吧。

门铃的声音似乎变得嘶哑,林苡咽下喉头的干涩感,终于站起身来,手指探向那叠白得凄惨、却远不如妹妹的面色的纸。

“怎么,难道你觉得,你有资格看小芷的日记?”

林苡冷到极点的笑容和声音,都与十年前温柔的模样大相径庭。

郑曈知道自己没有资格,但还是伸手取走摆在茶几上那叠钉在一起的纸,他几乎能透过雪白的颜色看到停留在那个年纪的少女——她毫无血色的脸。

“都是我欠她的,我自己明白。”

“是吗?”

没有听解释的想法,林苡立刻下了逐客令,放在膝上的双手一直紧紧握着,像是在竭力忍耐揍他的冲动。

郑曈站起身来,转身时听到他以极低的声音说道:

“你知道她到底受了多少苦吗。”

说“知道”,那便是他自大又无情;说“不知道”,那他就是活脱脱的一个禽兽。

抿了抿唇,郑曈深吸一口气:“我会再来的。”

“滚!”

玻璃杯砸在脚边,而不是他的后脑,碎裂的玻璃甚至都没有割破他的裤脚。

这是他该受的,可又远远不够。

郑曈垂下头,拧开门把手,将背后压抑着悲愤的喘息关在房门。

手里那叠冰冷的纸似乎在发烫,他闪开助理伸来的手:“送我回去……一个月内,不要再给我安排演奏会。”

没敢回那幢别墅,郑曈让司机将车开往新买的公寓,看着沿途闪过的路灯,眼睛就开始不由自主地泛酸。

那时他不是故意离开的。

母亲被前夫结婚的消息刺激,不由分说就让他出国,把他送往最为严格的音乐学院,几乎是囚禁起来。

“你不是爱弹钢琴吗?那就给我弹到最好,让你爸看看他做错了什么!”

“不肯弹?难道要让那个私生子超过你?!”

“我不管你以前怎么鬼混的,从现在起,你跟那些人没有关系,好好给我去结交老师同学,那些都是有大用处的。”

郑曈做到了,捡起初中时丢掉的天赋和兴趣,但心里始终空了一块。

导师说他弹琴的时候感情丰沛,比平日里冷冰冰的样子好了许多,竟然更加注重对他的培养。

无论郑曈愿意不愿意,他都必须成为人尽皆知的杰出钢琴家。

以为的自由到来之时,他已经累得喘不过气,更不敢去寻找那个被自己抛弃的少女。

林芷当然不会等一个性格和行为都极其恶劣的混蛋,她肯定巴不得甩开他,然后……谈一场正常的恋爱,被男朋友温柔地对待。

那才是她原本的生活轨迹。

所以他强忍着寻找她的冲动,生怕自己在得知她的消息之后,去破坏她珍贵的幸福。

“到了,郑哥。”

助理出声提醒,担忧地望着陷入空洞状态的男人。

“嗯。”

一个人下了车,郑曈步入电梯之时,愣愣地看着金属门板上倒映的模糊身影。

他想过的,如果哪一天真的见了面,无论如何他都要对她道歉,即使他脑子里还是那些占有她的阴暗想法,或许道了歉他又会干那些禽兽才会做的事。

但是她居然……不在了。

林苡说,是他杀了她。

11月6日

从夏天到冬天……好像已经习惯了。

幸好现在穿的衣服袖子长,爸妈和哥哥都没有发现。

或许再过不久,就可以穿高领的毛衣了。

他会不会又要咬我……肩头的痕迹四天才消下去,脖子上的不知道要多久。

一开始很害怕,但是现在……我没有那么怕了。

他只是寂寞而已,他不肯和其他人交心,父母也不在身边……

他抱我的时候抱得很紧,像是全世界只剩下我一样。

这样……真的可以吗?

11月13日

今天回家的时候,遇到了那个男同学。

他说要请我吃晚餐,不过家里妈妈已经准备好我的份,所以我拒绝了。

妈妈说我要再多吃点,不然太瘦了,冬天会觉得冷。

爸爸说女孩子不能过度追求苗条,要健康。

其实我们都知道……不是我不吃,是能吃的东西太少了。但是平时大家都不谈这件事,只是把我当成普通的女孩子。

吃完晚饭,哥哥把我抱起来,说要称称重了没有。

好喜欢抱着哥哥,和被他抱的感觉不一样。

有时候也会想,如果那天不帮那个男生,我不用和他有关系的话,就好了。

但是……现在至少有我陪着他,我是不是也帮了他?

像我这样的身体,什么事都做不了。

11月20日

想和哥哥一起睡,但是我怕被他看见脖子。

不过,我也长大了,不可以像小时候那样缠着哥哥了。

最近总是会做梦,梦见被他抱着,手还放在钢琴上。

他应该很喜欢钢琴吧,明明弹得很好听,可是好像没有继续学习的样子,周末就一个人在家里呆着。

我其实很害怕,哪天我不在了,他会不会又觉得孤单。

希望他讨厌我,至少不会以后就那么伤心。

但这些他都不理解……哪怕是哥哥,我也不敢把这些想法告诉他,他还在为我周末能和同学一起玩而高兴。

小学的时候,我很讨厌小区楼下的流浪犬,它很凶,叫声很可怕。

但是它被车撞了之后,我还是觉得伤心。

如果对象是人的话,会不会也这样……会的吧,会更伤心的吧。

就像是人和人之间牵起了线,再细的线被斩断,也还是会带来疼痛吧?

所以,我不敢和其他人交朋友……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

但是……不能让爸爸妈妈,还有哥哥,知道这件事。

郑曈伸手捂住了脸,被攥得有些皱的纸张缓缓展开,但始终无法恢复原状。

他读不下去。

被那样欺凌,她为什么还能不恨他,为什么还担心他会觉得寂寞。

他像是一个捅了蜂巢还傻站在底下的人,做好了被蛰得疼痛的准备,结果掉下来的却是柔软无害的蜜糖。

不,是甜到苦极了的蜜糖。

少女的字迹仍旧那么工整漂亮,郑曈总忍不住想象她在台灯下,一字一句记录着自己的感受,高兴的、苦恼的,甚至是委屈害怕的。

明明她才是最寂寞的那个人。

没有人能理解她,他这个整日就知道欺负她的人不理解,疼爱她的父母和兄长同样不理解。

12月25日

今天是圣诞节。

虽然不怎么和班里的人说话,但听到女生们说放学后要和男朋友去约会,就觉得羡慕。

不是羡慕能谈恋爱,只是觉得能这样无忧无虑地生活着真好。

就算偶尔会听到某个人说和男朋友吵架了,也觉得这样很好……旁边还围了几个女生一起安慰她。

不过,他们过几天就和好了。

我没有这样的朋友。

只要一想想,如果我死掉之后,我的朋友会因为回想起相处时的点滴而感到悲伤,就觉得不忍心。

他们的生活有快乐也有烦恼,放在天平的两端。

但死亡是沉重的砝码,一放下去,天平或许就会翻倒。

哎呀……今天说了好多废话。

我也很幸福的,哥哥给我切了兔子苹果,说都吃下去的话就能收到圣诞老人的礼物。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过还是都吃掉啦。

12月31日

快要过元旦了。

虽然要生日时才能真正地长大一岁,不过我还是希望能用跨过这最后一天来计算。

这样就好像能打破那个魔咒一样……

活不过十八岁……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很想努力的,但就是没办法。

现在能活着,就已经足够了。想一想明天还能放假,就有些高兴。

虽然爸爸还要去值班,不过妈妈和哥哥都有假期,所以明天可以去逛街。

妈妈说不能逛太久,但我应该没问题的……只要中间休息几次。

哥哥才辛苦,要帮妈妈提袋子,还因为爸爸不在,估计要被妈妈抓着给意见。

真好呀。

还有就是……我要不要给他发一条祝福的短信?

不知道他要怎么过元旦,也可能只是当成普通的假期了吧。

会觉得孤单吗……

或许不用我操心,他也可能会约以前的朋友一起去玩。

短信……还是发吧,会不会招他厌烦呢?

郑曈看向自己的手机。

天早就黑透了,他冷清的公寓是黑白的颜色,即使开着暖色调的灯,也显得无情。

黑色的手机躺在深灰色的沙发上,屏幕隐约倒映着天花板上的灯,随着他直起身子而微微晃动。

就像下一秒,会因为一条短信的到来而亮起屏幕一样。

他没忘记。

她的祝福只是简单的“元旦快乐”,却成功地让那时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的自己,放弃了因为无聊而想把她叫来的念头。

她一点也没有猜错,郑曈确实把元旦看成普通的假期,甚至因为外边到处都是人而懒得出门,所以……

觉得孤单,孤单得要死。

甚至一度想要破坏她久违的平静假日。

为什么……放弃了呢。

因为觉得她识抬举?是同情她,或是觉得不能逼得太紧?

还是……被她打动了。

在没有人记得起他的日子里,她确确实实地充满了他的脑子,提醒他,他没有被遗弃。

就算郑曈那时只是不屑地把手机丢到一边,过几分钟却还是拿起来,盯了好一会儿。

他抓过沙发上的手机——最新款,内存多,功能也多。

但是卡早就换了。

她的短信……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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