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握拳咳了一声,很无辜的模样。
“没有,朕不曾下这样的旨意,大约是德碌他们传错了,你照旧来就是。”
宝琢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的回答会是这个,一时怔住。
他见之笑了,“这样可好?”
宝琢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笑,眼睛里的冷冽融了,像春风一般,莫名使人心醉。
但于她而言,还是能继续做书使这件事,更值得她关注。这代表悬在她头顶上的那柄剑,暂时不会落下来。
她喜不自禁,站起身弯腰一拜,发自肺腑的真心。
“多谢陛下。”
“不必。”
他心情颇好,品着香茗随口又问:“可还有别的?”
“哦,还有一事请陛下恕罪,才刚不小心,将陛下的崔美人打了。”
“噗——”
皇帝一口茶险些喷了出来。
长安殿,帝王的居所。
长夜过去,内侍宫婢尽皆忙碌起来。皇帝照旧先漠然挥退了他们,自己取了衣裳入了屏风。
等他从屏风后走出来,神情怏怏,打了个呵欠,衣裳穿得松垮却不甚在意。
“奴婢帮您。”宫婢掐着时辰进来收拾,见状赶紧把手里抱的锦被放到一边,先把他身上的饰带、领缘穿戴齐整。
皇帝瞥了眼那床被被子,随口问:“你拿它干吗?”
宫婢脸一红,头抬三分偷觑他,“陛下弄脏了,奴婢当然是要拿它出去洗的。”
弄脏了?
皇帝奇怪地看她一眼,想不明白睡一觉怎么就弄脏了,忽而意识到什么,颇震惊地重看了一眼那被子。
宫婢早就脸红得不行,抱起被子跑走了。
陛下真是的,明明就是他自己弄的,偏要她说出来。
这边皇帝还在发怔,过了会儿,他突然重新走回到屏风后,那里有个箱笼,他打开箱笼扭转了里面的机关,没过几秒,便有一道门显出来。
一直等到走进密道里,他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一路沿着道走进一间地下的密室,那里的摆设精美华丽,竟不比任何一间宫殿要差。
“阿政,阿政你出来。”他笑得没力气倚在门框上,一手揉着肚子,“你是多久没宠幸女人了,竟独自发春梦?”
书案边坐着一人,闻见声半点不奇怪,头也不抬地回他:“你有空笑,不如把这奏章看了。”
“看奏章有什么趣儿,倒是我上回放桌上的《品香鉴》你看了没有?”
伏案埋头的那人不为所动。
对方忽的眸光微动,一口答应,“好,我看奏章。你告诉我是谁引你春心大动,如何?”
他早就走到了书案边,此刻把头凑过去,顺手扯走对方正在书写的纸张。
“宗策!”
那人怒了,摔了笔抬起头来。
同是深邃俊美的五官,同是勾魂又霸气的丹凤眼,同是眉飞入鬓,同是鼻梁高挺,同是薄唇低笑,一个春风含笑,一个满面寒霜。
竟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栗子:(天真)所以陛下是做春梦了吗,梦到了谁,不如和大家分享一下?
陛下2号:(天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