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汀背过身去,拽着自己个儿的袖子小声道:“不好,我不要狐狸做什么宣王妃。”
魏渊把叶汀扳过身子来,语重心长道:“狐狸比你还年长两岁,你且看看,如今你我孩子都有了,他孤零零一个人,还要寄叶家屋檐之下,未免太过孤单了些。”
叶汀瞪大眼睛,不满道:“什么寄人篱下,狐狸是我好兄弟,我的家就是他的家,我就是要养他一辈子又能如何。”
魏渊额角微抽,内心更坚定了一些:“他早晚都要嫁人的,你怎么可能留他一辈子。”
叶汀:……
总觉得哪里不对。
魏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子檀虽年少时荒唐过几年,可品性良善。他既敢坦言要堪舆作他正妃,可见是真的动了心的。二哥登基后,自会封子檀亲王,高门清贵,也不会委屈了堪舆。”
叶汀有些着急的看了眼魏渊:“二哥,你今天干嘛总向着他?你以前都是向着我的……”
魏渊以为做人要立场坚定,至少这件事得坚定,于是道:“况且子檀和堪舆已是有了那样阴差阳错的机缘,你总不好从中作梗,白白让两人错失一段姻缘。有老话也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姻。你若是执意阻挠,说不定误的是他们一辈子。你且想想,若是总有人拦着你嫁给二哥,你心里会感激他吗?”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你瞧着堪舆似是不愿意,可旁人感情的事情又岂止是你我外人能揣摩的。堪舆哪里是不愿意,只不过是一时间没能考虑清楚罢了。他心思通透,早晚有想明白的一天,你若是此时一味的在他身旁扇风引火,颠倒是非,反而容易让他入了迷障,兜兜转转,连自己的心都看不透了。”
“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就连司天监的太史令都说他们俩八字绝配。”
叶汀:……
魏渊拍了拍他肩头:“芜若听话,二哥知道你跟堪舆感情好,到时候多给他备些嫁妆就行了。”
叶汀有些委委屈屈的看了眼魏渊:“二哥……我真的是在从中作梗,扇风引火,颠倒是非,坏人姻缘?”
魏渊点了点头,郑重道:“是啊。”
叶汀沮丧极了。
魏渊忙把人抱在怀里,揉了揉脑袋,温柔安抚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没事,还有二哥在……”
三十五,
时值六月上旬,新帝登基大典事宜安置完毕,新帝登基,改年号为嘉元。
嘉元初年且月初五,登基大典举行。
叶汀头一天晚上就没能睡着,拉着胡礼唠唠叨叨说了一晚上的话,翻来覆去无非就是:
‘明天二哥就要登基了!’
‘二哥明天就要登基了!’
‘明天登基的可是二哥啊!’
‘二哥登基就在明天呀!’
胡礼:……
胡礼完全可以肯定,如果叶汀不是还怀着孩子,没准这会儿已经灌上几坛子酒,去策马围着皇城跑个十圈八圈的。
等叶汀感慨完了,胡礼打着哈欠往窗外一看,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咳……嗓子好疼……”叶汀干咳着去倒水。
胡礼长长叹了口气:“说一晚上了,能不疼么。”
叶汀刚喝了两口清茶,就皱着眉头掩唇,蹲下对着盆盂吐。
胡礼见怪不怪的上前,替他拍了拍背:“喝口水都吐?”
叶汀呕了好一会儿,才抬头喘了几口气:“每天早上就得吐上一阵子。”
胡礼怕他蹲着压到肚子,赶紧扶着他起来,递过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