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茵茵笑着把手中才钩好的绒线蚂蚱往前递了递,眼神示意四阿哥快拿着。
四阿哥小手慢慢伸出,可就在要触到绒线蚂蚱时突然又往后缩了缩,他小嘴紧抿,眼睛紧紧地看着何茵茵问:“你何对爷这么好?”生母不喜,养母不爱,淑妃娘娘为何无缘无故对他这么好?
何茵茵看着四阿哥一头可爱的小卷毛,脸上却故作严肃,便故意道:
“本宫对你好当然是有目的的?“
四阿哥神色大变,可不等他质问,就见眼前看起来端庄的淑妃娘娘,突然抬手揉了揉他头发,随后又在他目瞪口呆中,握起他的小手把绒线炸妈放到他手心里,笑的狡黠:
“因为四阿哥的卷发太可爱了,本宫早就想揉一揉,咱们这算不算公平交易?”
四阿哥看了看手中的绒线蚂蚱,又看了看淑妃娘娘,突然握紧绒线蚂蚱背过小手,傲娇道:“哼,一个绒线蚂蚱就想换揉爷头发的机会?”
何茵茵坐到椅子上,单手撑着下巴故作可怜兮兮道:
“那四阿哥说怎么样才能换呢?”
四阿哥见此小脸微红道:
“爷暂时没想到,反正一个绒线蚂蚱不行,这算是你补偿给爷的。”说到最后,他情绪渐渐低落了下来,把小手拿到跟前,看着新的绒线蚂蚱,却想到之前那个陪伴他的草蚂蚱。
八天前他从畅春园回到皇宫,本为了找借口见一面淑妃娘娘提醒她惠妃娘娘的算计,可到了宫里却得知八公主殇了,他立刻冲去承乾宫,见皇贵妃娘娘悲痛伤心,便上前安抚她。
可谁知她看到他后,却一个激动的站起身质问他为何这个时候才回来,八公主都死了,他才回来,他被这样的皇贵妃娘娘吓到,连连后退,结果袖中的草蚂蚱却不小心掉了下来。m.
皇贵妃娘娘看到后,不知道想到什么,神色变得狰狞,不等他重新捡起来,突然上前用花盆底对着草蚂蚱狠狠踩了下去,等移开脚后,草蚂蚱早就变了形。
那是他最喜欢的东西,神情一下呆滞了,眼眶渐渐湿润,可耳边却传来皇贵妃的刻薄嗓音:
“四阿哥是皇阿哥,怎可玩这种低贱玩物。”
最后皇阿玛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这事,说皇贵妃受丧女之痛暂时不宜被打扰,便让淑妃娘娘临时看顾他,这才有了他来永寿宫的事。
何茵茵见此,敛下一闪而过的笑意,皇贵妃行事开始没章程了,不过对她却是好消息,于是越发轻声细语:
“这本就是补偿给四阿哥的,说来本宫还要谢谢你。”
四阿哥闻言抬头,知道她是指惠妃娘娘那事。
“不用谢,爷只是顺便而已。”
“顺便什么?”
下一刻就见康熙身着银色纱制单衣,背着一只手走了进来,何茵茵与四阿哥连忙迎上前行礼,可康熙却目光敏锐的注意到四阿哥手上的绒线蚂蚱,他微微挑眉,却没有问:
“起来,坐!”
四阿哥注意到皇阿玛的视线,手一僵,却很快装作自然的把绒线蚂蚱放入袖子里,最后双手放在膝盖上,规矩的端坐在椅子上。
而何茵茵却被康熙一路拉着手,等坐到上首后依旧没放手,她脸有些红,想抽出手,毕竟有四阿哥在场,康熙挑眉,小姑娘就是脸皮真薄,他漫不经心放下手,食指却似不经意的划过她手心。
何茵茵脸蛋瞬间爆红,赶紧垂下头,暗中却翻了个白眼,儿子面前也不正经。
康熙却端起茶盏,凤眸划过一抹笑意。
四阿哥虽然不知道两人怎么回事,但却敏锐的察觉到皇阿玛心情很好,而且对淑妃娘娘跟其他娘娘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他说不出来,就是一种感觉。
“刚刚在说什么?”康熙啜了一口茶,放下后看向四阿哥。www.
四阿哥一顿,下意识看向何茵茵。
何茵茵抿唇一本正经道:“皇上,这是臣妾跟四阿哥的秘密,不能告诉您。”
四阿哥一听眼睛大睁,被吓了一跳,然而康熙也就随口一问,可见此心思一转,突然转移话题道:
“朕等会要出宫一趟,听说京城的天然居出了新菜。”
何茵茵闻言心思一动,在宫中消息不通,也不知佟府那边进展如何了,想着故作眼巴巴的看着康熙,一双桃花眼顿时变得湿漉漉、雾蒙蒙的,让康熙一下想起某人夜间运动受不了时,就会用这种眼神求他,他凤眸暗了暗,嗓音低沉道:
“淑妃最近苦夏,胃口不好,就跟朕一同去吧!”说到这,他故意看了一眼四阿哥的衣袖位置,又风轻云淡的补了一句:“听说淑妃会钩新奇的绒线玩偶?”
何茵茵立刻闻弦歌知雅意,只是心里难免腹诽,不是早就收到过她的绒线小兔子了?只是瞥一眼突然张大嘴巴,目瞪口呆的四阿哥,她顿了顿,配合着演戏,惊讶又羞涩道:
“臣妾技艺浅薄,愿为皇上钩一玩偶,只愿皇上不嫌弃。”
康熙薄唇微勾,心情愉悦道:“朕怎么会嫌弃爱妃技艺。”
两人你来我往,很快定下出宫决定。
四阿哥看了看淑妃娘娘,最后目光落在皇阿玛身上,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皇阿玛,肯定是看到淑妃娘娘送给他的礼物也想要,不过他也想出宫,长这么大,才寥寥去过几次京城。
于是下意识学着淑妃娘娘刚刚的表情,眼巴巴的看着皇阿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