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李陵姮的口信,魏暄欣喜若狂,以最快的速度安排好地方。
魏暄定下的地方就在他们初来宁宫那天遇见的那片松林里。魏暄到的时候,李陵姮还没有来,他坐在松林的亭子里,眼睛一眨不眨望着入口。
远远瞧见两个身影,魏暄立刻起身朝外迎去。
李陵姮的身影在他眼前越来越清晰。她穿了件莲青斗纹锦鹤氅,领口镶了一圈白狐毛,埋住她下半张脸。白毛蓬松赛雪,然而仍不及她脸庞莹白。
魏暄看着心疼,他光想着那天他是在这里和阿姮说开的,却忘了这么冷的天,她大病初愈,身体还弱得很。他脱口而出:“阿姮,你怎么没穿我送你的那件白狐皮斗篷。”
白狐皮斗篷更加保暖一些。而且那件斗篷里面有张白狐皮是他在这次冬狩上亲自猎的。
李陵姮没有接魏暄的话,也没有顺从着魏暄走进挂着厚厚帘子的凉亭。她看着魏暄,神情端庄严肃。
“我这次来是想和大兄说清楚。我既然已经嫁给二郎,只要一日不变,我就不会做出对不起二郎的事。二郎对大兄崇敬有加,我也将大兄视作嫡亲兄长,希望大兄不要辜负二郎的兄弟之情。”
魏暄看着那两瓣朱唇开开合合,仿佛是落在雪地里的梅花,清丽中带着旖旎。但从这张小嘴里出来的话,怎么就那么气人呢。
他听着李陵姮那些维护二郎的话,一双拳头渐渐握紧,胸中燃起怒火。魏暄并不是好脾气的人,他流着魏家人的血,骨子里也藏着魏家人的暴烈。
怕吓到李陵姮,他死死压着火气,出口声音都有些喑哑,“二郎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知道?这么多兄弟中,他样貌最丑,才智也最低!被人欺辱也不知道反抗,只会依来顺受!
十二岁了,见了我的面,连话都说不清楚,吓得涕泗横流,都没有仆从替他擦一擦!还是三郎看不下去,替他训了一顿侍从,后来才不再这么失态。
若不是我看他可怜,拉他一把,让人关照着他,他只怕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他最开始的侍中职位,现在身上的太原郡公爵位,哪个不是我让给他的!”
“他就是个不成器的废物!哪里值得你跟着他!”
魏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越说越激动。在看到李陵姮不自觉皱起的眉头后,他猛然察觉到自己失态了。魏暄喘了口气,闭了闭眼,平复了一下情绪后,朝着李陵姮温声说道:“阿姮,这么多年来,你是唯一一个让我这样动心的女郎。我官拜大将军、加领左右京畿大都督,兼任吏部尚书,同时还是渤海王世子,将来必将会继承阿父的王位和大丞相之职。
阿姮,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只会把你捧在手心里,不管你要什么,我都能为你找来。”
他看着面色沉稳,不为所动的李陵姮,心里头有些烦躁,忽然想到什么,顿时眼神一亮,急急道:“阿姮,我知道李婂得罪过你,而且还一直想找你麻烦,只要你答应我,我可以帮你解决掉她。”
深怕魏暄再说下去不知道还会说出些什么来,李陵姮终于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