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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劳骨宁的解释,去诸才知道,不是他说动了俟斤,而是俟斤本来就有这个心思。
五大三粗的劳骨宁遗憾地叹息了一声,“只可惜这样一来,其他三部就——”
不过大晋有句古话讲得好,人不为了自己,连天都看不下去。
劳骨宁收起心里的那点遗憾,抬眼看了眼昏昏沉沉的天,用力抽了一记马屁股,“要下雪了,快点回部落!”
劳骨宁带着人离开后,魏昭也开始命人拆除营帐,整顿车马启程返回燕乐县。因为回程还有装载着物资的马车,速度不及魏昭来时快。
魏昭和江道清两人骑着马,并排而行。
“恭喜陛下不费一兵一卒,就收服了库莫奚的木昆部。”江道清朝魏昭恭贺。
魏昭神色坦然,“多亏了老师,孤才能有这个收服木昆部的机会。孤已决定,凯旋之后,便封赏老师为吏部尚书、紫金光禄大夫。”
江道清拱手推脱,“臣才疏学浅,不堪担此重任。”
魏昭笑了笑,忽然另起话头道:“有件事其实孤一直放在心里疑惑不解,趁此机会,不如老师为孤解一解惑。”
“臣的荣幸。”
魏昭转脸看向江道清,脸上神情轻松自在,仿佛只是在闲聊一般,但出口的话却没有那么温和。
“孤其实很奇怪,老师当初不肯参与官场之事,辞官远游,如今怎么又投身仕宦了呢?”
江道清神色不变,他望着西北边的天,道:“臣当初年轻气盛,觉得官场浑浊,同僚溜须拍马,不堪与之为伍,才毅然辞官。尽管这些年一直在外游历,但为国为民之心始终未曾断绝,加之年纪渐长,看透世情,不再如当年那般激愤,因此便想着重新回到官场为国效力。”
魏昭勾了勾唇角,显出几分凉薄,“原来老师是为了国家大义才回来找孤的。孤还以为,老师是另有其他目的呢?”
江道清仍旧没有看魏昭,而是继续望着远方的天空,“陛下觉得臣有什么目的?”
这也正是魏昭不解的地方。他原以为江道清是想要联合木昆部置他于死地,但没想到白狼河之事进行得非常顺利,江道清也显得十分忠心。
但魏昭偏偏就不相信江道清的忠心。
“孤确实不明白老师有何目的,还是老师亲口告诉孤吧!”魏昭抬手一动,护卫在他们周围的骑兵立刻将江道清包围起来。
江道清看了眼前一刻还跟着自己,尽忠职守的亲卫,忽然笑了起来。
“我教你信人只可信三分,你竟是学得青出于蓝胜于蓝。”
“老师谬赞了,都是老师您教得好!”魏昭骑着马立在包围圈外,道。
被包围住的江道清神色不慌不忙,他收回看着魏昭的目光,继续抬头看着远处的天空。
魏昭皱眉,他已经觉得不对劲,“老师在看什么?!”
“我在看天。天有常道矣,地有常数矣。天的常道告诉我,暴风雪要来了。”
几乎是在江道清说完的那一刻,天上突然飘落起鹅毛般的雪花,又急又密,天空一瞬间被白雪遮盖。魏昭的肩上,头发上也落满了雪花。
他朝着江道清冷哼一声,直接朝卫兵们下令,“抓起来!”
江道清转头看向魏昭,嘴角浮现起神秘的微笑,“来不及了。”
“轰隆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