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江淮生平,只见过一次大海,那还是出差到一个海滨城市的机会,我放下工作去了一趟海边散了散步。
现在好多年过去了,我再吃着这鳗鱼饭时候,竟然回想起了那个时候的感觉。
在很久之前,我听人说起过,胃是有记忆的,味道能唤起人心灵伸出的一些东西,现在想来,这说法或许有几分道理。
不过,樊蕊说得也没错,这家日料店的鳗鱼饭,味道确实可以。
见我大口大口吃着鳗鱼饭,樊蕊有些得意:“沈经理,我说对了吧,人生短短几十年,没有尝试过的东西,要多尝试,这样才能知道哪些好,那些不好,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啊,不能人云亦云,好东西太多了,时间其实是不够用的。”
樊蕊小小年纪,说的话有时候却像是一个哲人似的。
看来,她对人生的看法,有她自己的规划。
其实这挺好,我也羡慕这样的人生,这样的认知,只不过,这种生活,这种世界观,不是一般老百姓能拥有的,那可是需要强大的经济能力做支撑。
我又吃了一大块鳗鱼,软滑的口感确实很好。
看了一眼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插在其中的快递小哥是最忙碌的一群人,我嘴里的一口鳗鱼饭,他们应该要跑好几趟外卖才能挣回来吧。
人生的差别就在这里,无奈却是现实。
那一边,樊蕊又像是一个小女生似的,高兴地让陈钢尝试各种寿司:“这个是金枪鱼的,我喜欢,不过这家的金枪鱼肉应该不是蓝鳍的,下次有机会我带你去首都吃我常去的哪一家我,你吃过一次就知道差别了……”
我试图再次问樊蕊有关投资的问题,可对方却一直在回避。
她似乎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再于我有纠缠。
一旁的陈钢冲我眨眼睛,我会意到他的意思后,也不再发问,自顾自地吃下了那碗鳗鱼饭。
送走樊蕊后,我和陈钢在路边散步。
还没等我说话,陈钢便说:“姐夫,樊蕊的心思,其实你应该明白。”
我看着陈钢:“你到底想说什么,这儿没别人,你就别脱了裤子放屁了,有什么快点儿说!”
陈钢笑了一笑:“姐夫你别着急啊,樊蕊回国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樊尚临那一亩二分地吗?明凤投毒的事儿,樊蕊虽然清楚得很,但她没有任何证据,也亏得明凤不懂法,所以才能说出来随便糊弄一下她。如果樊尚临把钱投资到黑龙资产,那那些钱不就能……”
听到这里,我拍了一下陈钢的脑袋:“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樊尚临的钱,到底还是他自己的,投资投资,最终的资方还是他本人,我们作为受资人,怎么可能有权力轻易挪用?”
陈钢摸着脑袋笑了一下:“姐夫,你的脑子怎么这么死板啊?”
我哼了一声:“死板?我这叫死板?我告诉你陈钢,你别跟我玩儿胆子大那一套,如果你敢来骚操作,你分分钟被抓进去,你信不信!”
“哪儿有那么严重啊?”
“不严重!?”我重重地喘着气:“我警告你,这年头你迟早给我打消了,你是我弄进黑龙资产的,你要是被抓了,我肯定会跟你一起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