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先前在别院开了例,回府后萧璨便软磨硬泡,央着裴玉戈搬到了主院同住。也是因为两人已有过肌肤之亲,虽说那负责之辞是萧璨耍赖说的,可裴玉戈却是将其当了真,对于搬院子同住这事也不多辩什么。
“玉哥昨夜睡得可好?”
“一夜无梦,尚佳。”裴玉戈坐起身答了句,萧璨也跟着起身,挪了两下先他一步下了床榻。
“那便好。”萧璨向外唤了一声,即刻便有当值之人领了仆从进屋伺候。他则随便扯了把圆凳过来坐着同裴玉戈交谈道,“玉哥今日是还要去大理寺和京兆府一趟?”
裴玉戈应道:“先前你那番杀鸡儆猴之后,两处官员都勤勉不少。老师的案子虽还没有眉目,但也还有另一桩事。派遣监察御史一事我不便插手,但京中还有那告状女子。先前在府里虽也见过一两面,但未曾细细查问,今日是打算亲自去一趟的。”
“和那郑兼一道?”
裴玉戈听他那口气,不由摇头轻笑道:“小冤家,怎得还在吃昨日的醋?不是说过了,我身子不济,有些事难免顾全不及,不过是寻个帮手。”
“我随口一问,玉哥莫当真。”
萧璨不是那等斤斤计较之人,只是他也是头回这么在意裴玉戈身边有亲近的同僚友人,一时嘴上没个把门的,那话便说出口了。
或许是为了将方才的醋劲儿遮掩过去,便又谈回了正事道:“那玉哥何时回来?不是说要喊那柳放到王府里一趟?你定个时辰,我估摸着办。”
“晚膳前便可,你总也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由头。我邀柳兄过府,叮嘱倒是其次,根本目的还在于借你的名声护他将来,外人看来是私交最好。”
萧璨颔首道:“玉哥说的我都明白,晚些时候你只管放心在府里摆了酒席饭菜等着便是,人…我一定给你带回来!”
裴玉戈知他向来言出必行,也不多担忧旁的了。
二人在府里用过早膳后便匆匆分离,各奔各的目的去了。
不同于裴玉戈直奔京兆府,萧璨乘着两驾的马车悠悠哉哉在京城的早市转了一圈。他也不需亲自露面,只那架张扬车马走走停停,便将消息不知不觉散了出去,到御史台府衙时,他已搜罗了不少早市的热乎糕饼点心,由随行亲卫抱着一路护送进府衙。
今日未逢大朝,御史台的人都已点卯,萧璨姗姗来迟,面上神色如常,似是浑然不知自己来迟了。
符礼对这位爷不敢有半句微词,甚至绝口不提已过了时辰的事,一直笑眯眯得将人迎进二堂。只在看到亲卫将那一大布包放在案上铺开时,眼角微微抽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