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大夫。”裴玉戈轻叹了口气,“明珠,若你是我,你会如何处置殷绪?”
萧璨一听便都懂了,反问道:“玉哥怕我因为你对殷绪的处置而心生芥蒂?”
裴玉戈略犹豫了下,可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萧璨见他点头反而露出颇显无奈地笑容。
“玉哥怕我觉得你狠毒?”未等裴玉戈做出回答,萧璨便自顾自接着说道,“玉哥,我说过的,我喜欢你的‘不择手段’,因为我自己就是个离经叛道的人。手段君子一些也好、小人一些也罢,都无所谓。若句无情点的,朝野上下比你规矩的古板学究多了去,单论漂亮皮囊,以我亲王之尊,只要我想要就一定会有,可那些人…他们不值得我甘心为之雌伏。至于你说殷绪的处置,我只能说如果人交到我手里,他连发疯的机会都不会有。”
裴玉戈抿唇不语,良久,他才开口,低声说了句:“是我多思了。”
萧璨牵过裴玉戈的手紧紧攥住,随和一笑道:“玉哥可自信些。虽说名份上是我娶你,可关起门来,我是连身子都给你了,夫君在外若不凶一些,可怎么疼我护我?”
这话说得放肆大胆,裴玉戈听了却忍不住露出些许宽慰的笑。
看了一眼恩师的灵位,裴玉戈反握紧萧璨的手,转身将人拉了出去。
萧璨也不挣扎,由着裴玉戈将他一路拽到了离得最近的一处客舍,不过他们没进屋里,刚绕过客舍院门,裴玉戈便将他抵在墙边。
亲卫侍从很有分寸得没跟上来,萧璨笑得张扬,双臂揽住裴玉戈的腰,也不主动,就闭眼低头等着对方微凉的唇迎上来。他比裴玉戈壮实也高些,这般亲吻倒不像是裴玉戈压制他,反倒像是美人主动献吻。
因着是在先师故居,今日又是来祭拜的,裴玉戈虽一时忘情,却没有色令智昏,直接在老师的府邸就胡闹起来,那一吻浅尝辄止,分开时,俩人气息也只是微乱,还未到意乱情迷的地步。
“回府吧。还有几日便要开朝,你那日当众给了殷绰一个难堪,只怕十六开朝,太师便会寻机找你的麻烦,更何况还有你与陛下年前生出嫌隙的事,都需从长计议,留给你我的时日不多了。”
“好。”
两人回府时,郭纵是和余默一起来的。郭纵来送正月十三要用的那份香药,而余默是来把脉的。
虽说余默一直都是那副生人勿进的冷淡模样,可今日倒是好说话了些。把完脉,他斜睨了萧璨一眼,直接道:“红光满面,看来你们的心病都解了。”
裴玉戈客气拱手道:“有劳余医正记挂,裴某前些时日多思忧虑,让您费心了,再次赔罪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