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满脸疲惫的刘汐又抓住来送晨洗物品的仆人问道,“徐将军可起了?”
“将军昨夜因有紧急军情已奉命出城了。”
昨夜有紧急军情?刘汐想起昨晚自己出走被拦回屋后确实听到有一阵响动,莫非就是那时有军情传来。“那……太子殿下呢?”
“殿下也于昨夜同将军一道出去了。”
呼,刘汐吊着一整晚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见不到就好,见不到就好……
晨洗毕,正在用早饭的刘汐忽然想起徐业不在,自己如何进入伤病将士安置之处呢?难道自己要一直留在此处等徐业回来?可是军情这种事,谁都说不准徐业要多久才会回来,自己来岷城的苦心岂不是要白费?
突然敲门声响起,“刘公子可在屋内?”
刘汐立刻放下碗筷答道,“正在,请稍后。”
打开门,一位戎装打扮的男子向刘汐拱手抱拳,“刘公子,末将严明,奉徐业将军之命请公子速速前去医治伤患将士。”
……
岷城内安置伤患将士的地方称为承安所,听严明说岷城内本就没有几个郎中,现在前线正在交战,用的上的郎中已全部被调到最前线去了,最近承安所里一个郎中都没有,从前线送过来的伤员时下都无人医治,于是这个重任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刘汐肩上。
“严将军,听闻徐将军连夜出城,可是边关情势危机?”刘汐自摆脱了遇见李语的危机后,轻松的心情并没有延续多久,又开始不自觉地担忧起前线的战况。
“是,昨夜传来急报,戎狄王子亲率大军进攻故城和岷南二关,故城关已告急,昨夜主将急召众将领商议对策,此刻将军应已赶赴战场了。”
“……将军可知太子殿下是否也一同前往了?”
“当然,殿下替陛下亲征,本就意在振我军威,鼓舞士气,若此危急时刻殿下仍留在岷城岂不是毫无意义么?前线的兄弟若能亲自得见天子将旗,必能同仇敌忾,奋勇杀敌!”
“也是……”刘汐小声嘟囔道,按李语的性子,就算可以留在岷城也会要求去前线的吧,“可将军为何留在了岷城,未随徐将军左右呢?”
严明无奈地笑了下,“末将自是想随徐将军左右,可将军命我留下来协助公子,将命难违。”
“啊……原来如此,这……在下惭愧,没想到拖累将军了。”刘汐暗自嫌弃自己竟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
严明看到刘汐抱歉的样子,立刻安慰道,“公子无需抱歉,伤员医治本也是行军打仗的大事,能为弟兄们做事,末将求之不得。公子尽管医治,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末将随时配合。”
刘汐拱手,“有劳将军。”
……
承安所里日日有新的伤员被送来,刘汐一个人日夜诊治,一刻不休,但仍忙不过来。虽向严明要了一些仆人打下手,可诊治的事还是只能由他亲自来。
十天来每日只能休息了一两个时辰的刘汐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号脉的时候手不停地抖,很难摸准脉象,开药方的时候总是想不起下一味药是什么,心悸的感觉经常连着呼吸不畅,不得不大口喘气,眼前也经常一片黑……
“老哥,该换药了。”刘汐端着亲自研磨的伤药到一位年近半百的伤兵面前,轻声唤了唤。
“哦~是刘公子,”老哥睁开眼见到刘汐,赶紧努力地撑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