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宝宝,我其实有很重要的一点要问你,你真的喜欢的是蒋月这孩子吗?还是另有其人?”杨妈妈顿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其实我一直以为你女朋友还是在国外的,当初你和蒋月在一起时我还惊讶呢,宝宝,爱情这回事不是儿戏,不是因为喜欢的话,在一起只会消磨两个人的耐心,如果你回来突然之间就对蒋月无感的话,是不是见了那位你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吗?可是,老妈,那同时也是不应该喜欢的人……杨皓尘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却是很认真地想这次杨妈妈的每一句话,记到心里。
挂掉电话,他直接打了车追着蒋月的路线去了,每到一个点,他确认着蒋月的安全,远远望着那假装坚强的女孩,直到她安全到达她伯父的家,这个过程,他却是没有露一个面——他听到蒋月开心地给自己的父母打电话让他们放心,他看到蒋月在见自己的亲人是脸上早已抹去最后一丝悲伤的神色。杨皓尘突然就理解了责任这个词,自己,说到底,连一个女孩子也比不上,又有什么资格求她原谅。
都说失恋会让一个人成长。当杨皓尘疲惫的回到家望着空荡荡的房子时,突然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说到底自己是厌恶着这种情况的,他将自己的放纵推脱给空荡荡是家庭,将自己的在外厮混说成寂寞的理由,他害怕寂寞,害怕家里没有人,到最后,害怕到华丽外表内包裹着空荡荡的心,然后空荡荡的心里谁也装不下。
可是,那些他有的曾经有的,到现在却完全是因为自己而全部消失。
诚如,他贪恋着李晓铭对他的好,贪恋那份安全感与被放在心里的感觉,然后将李晓铭填补到那个属于家人的空隙去,理所应当地认为李晓铭有了责任纵容他,却从来都是忽略去找到别人对他好的理由。
这天晚上,杨皓尘抱着酒瓶坐在地板上喝了一夜的酒,他将李晓铭送给他的那只大包子给放在自己的对面,然后像个神经病一样与对方谈话。
“大包包,你说,我是不是就是一个傻逼?傻透了的傻逼?”
“怎么不讲话,我没醉我告诉你!”
“来给我唱首歌,我要听死了都要爱。”
“连你也不理我,哼哼,我要去告状,胖子会打你的…”
可是,这天晚上,他拨了一夜的电话,李晓铭却没有接过一个,他甚至没有机会在他面前再醉一次。
……
新的学期就那么来了,带着节后的气氛,校园里到处都是欢声笑语,熟悉而陌生的人相互打招呼。
熟悉的校园熟悉的景,像是过了很久又似乎近在昨日,杨皓尘记着他踏入校园的第一天,就遇到了那只胖子,有点冷漠有点拽,毫不给自己面子,气得不自觉想揍他一顿,虽然最后被揍的人却是自己。
如果,如果能依旧像昨日一般,自己会不会愿意去试试看?答案是肯定的。他想念他做的包子想念他做的饭,想念他说的每一句淡漠而温和话,甚至想念着他手心安稳的温度眼角的笑意——从来没有一个人给过他这种感觉,像是传说中无法拒绝的恋爱,无关性别,与温暖有关。
杨皓尘觉得自己就是在那天,像是所有情窦初开无所畏惧的热血青年一样,满满的以为自己可以抛开一切不顾世俗的再去见他,说一句可以和他试试看,无论结果如何,没有理由,只是因为自己很需要这个人,仅此而已。
可是,一路走来,迎接他的是妹子们的笑脸,却没有再看到李晓铭的身影,直到回到那熟悉的位置,旁边空荡荡的桌子没有一本书,那个本来应该带着讽刺笑意的人也不在了。
“他去哪儿了?”当新来的学习委员来派新练习册时,杨皓尘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不知道啊?你不和他关系挺好的吗?”那男生调侃道,随后眼神却是严肃了些,凑在杨皓尘耳边开口,“他请假了,病假。据说都不知道这个学期会不会来了,不过人家来不来没关系,反正都被保送到***大学了,不过啊,就不知道有没有这命,豪门多病子,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幺蛾子。”
那男生一说完,杨皓尘的脸顿时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