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提着个酒瓶子,一腿搁在沙发上,一腿落在地,酒瓶子朝我这边一举,我也跟着稍稍提起,脑袋里轻飘飘的,身上烫烫的,都是酒味儿——
嘴角还夹角着根烟,薄荷的,长嘴的,猛吸一口,食指跟中指夹着烟,朝她喷出一口烟雾,她的手轻轻地挥了挥,不满地眯起眼睛,“还学会吸烟了啦,以前不是嫌这烟味太臭了吗?国外学的?”
我倒在沙发里,又是吸一口,抬头看着头顶,上面微弱的灯光,映入我眼里,映得我眼睛热热的,吐出一口白雾,看着白雾渐渐地散去,听她的话,就又慢慢地坐起来,朝她丢了一眼过去,“烦了就抽几根呗,抽大麻还是抽这个好点,你说对伐?”
她歪在那里,笑岔了气,胸脯一起一伏的,手指向我,一点一点的,有气无力似的,“叫你胡乱抽,几年没回这里,你回来要干嘛?别跟我说要跟你那个亲爸好好处的——我要笑死的——”
我左手去提酒瓶子,嫌光吸烟不过瘾,再灌口酒,嘴里热热的,全身都热,这种热度叫我挺舒坦的,“谁找他来着,我是找周作——”
“噗,你找谁?”她震惊地坐起来,瞪大漂亮的眼睛,她的手指着我,“不是吧,我老早就听说你跟周作一起的消息,还以为我听岔了,那家伙再好,也是年纪那么大,你真跟他搅一起的?”
我好歹还晓得难为情,“鬼知道呢,他救了我撒——”我小小地撒了个谎,但讲的也是事实,他是救过我,可惜我跟他的关系纯粹是包/养关系。
“啊,他救你?”罗筝觉得不可思议,将酒瓶子放在桌上,“神经病呀,就算是救了你,你干嘛要跟他?随便报达一下不就行了?”
好像她说的也是对的,我一怔,也觉得自己当时肯定是脑抽,可是以前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反正就跟他一起了,还一起两年多,要不是他回国,说不定还扯着关系,幸好他回国了——
只是,这庆幸太早了。
“唔唔唔——”我想为自己辩解一下,又找不出好的借口,硬着头皮把自己身上那事说出来,迎着罗筝那嫌弃我的眼神,“就这样子了,你有没有门路走那个老中医的?”
“是不是那个老头子,长得跟奇怪,天天以为他自个还生活的民国的那个老头子?”罗筝听完后同情地看着我,摇了摇头,“那老头子可邪乎了,一般人不见的,我爸都没门路见他,周作是不是想让你去找他?”
我可不敢这么想,这不是往我自己脸上添金嘛,我自认得分得清的人,所以他说要回国,我就干脆地断了,他也给了张支票,谁都会以为就这么断了的呀,谁曾想他这么给我下黑手——
想来想去,我也没有哪里得罪过他,他干嘛这么收拾我?再说了,难不成他结婚了,还想让我当他情/妇?有这么对我的?
我想想就觉得气人,“你想太多好不好——”
罗筝摇摇头,“你太天真了,周作那个人心名的小心眼且多疑,谁要是得罪他了,就得做好受折磨的准备,你是不是哪里得罪过他的?”
我真没有。
我一点都没有,在国外时,都是他说什么就算的,我都听他的,虽说开始不听,后来也让他弄怕了,哪里敢不听,他回国时我多少是松口气,再也不用事事听他的,他真是管我比我亲爸管得还严格——
我简直都没有喘气的地儿。
他回国,我能不高兴嘛,还给我钱,我自然收了。
难不成,这也算得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