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默默的安慰着自己。
然后忽然想起还落在自己肩上的貂裘。
“……”这个看起来略贵。
安乐叹了口气在床沿边坐下,褪下了外衣,若不是这件红衣掩着,中衣袖子上的鲜血定是早就暴露了。
县令大人当时拽得太狠,胳膊上的刀伤裂了。
安乐又摸了摸胸膛,算着什么时候可以沐浴,他重新披上外衣向外走,走到一半又转身将肩上的貂裘褪下叠好,放在床头。随后做贼似的偷偷摸摸将木门开了一条缝。
黑衣男子去处理尸体了所以没盯着他,安乐觉明显感觉到先前被紧盯着的感觉消散了。
虽然知道他们是被派来盯着自己的,且可以肯定不是县令大人派来的,不过安乐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原本打算步步摸索,但这群人忽然不见也是有利的,毕竟先前几次甩开他们花了不少功夫。
安乐微微一笑,悄无声息翻身的屋檐,踩着瓦片窜到知府后方的空地上。
落地后,安乐静静的听了一下脚步声,确认并没有人往自己房间走去,便往大街上跑去。
这几日街上有些冷清,安乐披着一身鲜红的衣装显得分外突兀。
安乐飞快跑到舞姬的客栈里。
鬼医似乎料到了安乐回来找他,他的药箱已经摆在了桌上,舞姬也已经泡了茶。
安乐关上门还未转身便跪倒在了地上。
鬼医一惊连忙上去扶起他。
一旁擦刀的刀鬼也跳下床走过来。
安乐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他冷得止不住的发抖。
鬼医一把脉面色有些阴沉,他右手从药箱中一抓,取出三根金针,娴熟的刺入安乐的胳膊上。
刀鬼道:“伤口又裂开了?”
鬼医冷哼一声道:“我看他是不要命了。知道自己不能再受寒,还敢只披着一件外衣在街上乱跑?”
安乐轻声一笑,“就是怕血滴在地上——”
“那为何不在披一件大氅什么的?”鬼医反驳道。
安乐一本正经道:“因为我没银子买。”
“……”
鬼医之名绝非虚传。
安乐看着鬼医在在身上扎针敷药,伤口止住了血不再作痛,他道:“这些伤大概什么时候能好?”
鬼医斜了他一眼,“照你这样每天折腾,怕是要等上个一年半载了。”
安乐苦笑。
刀鬼忽然问道:“安乐,我之前借你的刀呢?”
安乐的苦笑僵在了脸上。
刀鬼一眯眼,手中的长刀被他转了一圈,“弄丢了?”
安乐尴尬的笑笑。
刀鬼也跟着笑笑,“砍死你——”
安乐不笑了。
鬼医拍了拍刀鬼的脑袋道:“大不了我去给你找回来。”
安乐干巴巴道:“那你可能要去湖底找了。”
鬼医面不改色的对刀鬼道:“你砍吧。”
安乐:“……”
鬼医给安乐写了药方,顺便出去抓了药。
“你不喜服药,这些都是外敷的。”
安乐笑嘻嘻的接过。
舞姬对安乐比了个手势。
安乐不屑道:“县令大人怎么可能会发现?”
舞姬比他更不屑。
鬼医道:“还是小心一些为妙,这个县令绝不是普通凡人,况且你这些伤可不是几日便能痊愈的。若是县令真的知道了,怕是会打乱计划。”
安乐垂眸道:“计划已经乱了。”
鬼医蹙眉,“为何?”
安乐道:“他去审问了我先前派遣的人,虽然那个家伙并不知道太多,不过他查出了一些。”
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