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启失笑,“咳,身是菩提树,心为明镜台,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只要本心光明,看看又有何妨……”
“是么?”赵菫似懂非懂,还是乖巧的松开了手,让赵孟启得已重见‘光明’。
赵葙却没那么好糊弄,一甩头,“呵!男人!”
台下众人,大多目瞪口呆,喘息渐粗。
台上,女子对自己惊艳全场的效果很是满意,嫣然一笑,对着台下盈盈一福,“妾身严冉儿,拜见诸位贤达。”
随着她的动作,其额间银亮花钿跳荡出璀璨,将失神中的人们刺醒。
“娘咧,她就是严冉儿啊!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出场便惊世骇俗。”
“肌肤胜雪,风姿绰约,实乃人间极品啊。”
“啧啧……这腿,这腰,这丰满,令人百抓挠心!”
“都说唐安安稳夺花魁,如今看来,倒也未必,嘿嘿,起码我觉得严冉儿更胜一筹!”
就在观众议论纷纷时,一声脆笛,引领着各式乐器,奏出华彩曲章。
严冉儿随之起舞,舞姿柔美轻盈,踩着节奏,由慢而快。
袖袂翻飞似拂弄飞雪,细腰柔婉如游龙戏云。
舞到急处,她头上所佩之簪珥首饰不断坠落四散,叮当之声缀入舞曲中,别有风情。
发髻失去束缚,纷飞而散,青丝如瀑,却飘逸飞扬,依然掩不住那双流光电转的妙目,勾魂摄魄。
褶裙若旋风翩翩而起,一双羊脂玉般的长腿皎皎发光,牵引着无数追逐的目光。
美好的时间总是特别短暂。
曲终,舞停。
严冉儿立定身姿,向四方致礼,随即飘然离去。
望着空荡荡的舞台,台下之人寂静无声,似乎仍然沉浸在绝美的舞蹈中,无法自拔。
卧槽,咱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么还是觉得好看呢!?
赵孟启倒是醒过了神,却不得不承认刚才沉迷了。
随即,舞台右侧最近筵席处,吕师夔也醒转过来,因为他并不是第一次欣赏严冉儿的舞蹈了,略微有了一点点‘抵抗力’。
想到严冉儿居然敢如此暴露登台,他有种遭到背叛的感觉,脸色如墨。
贱人!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虽然不爽,吕师夔还是隐忍了下来,挥手朗声道,“严行首舞艺绝世,深得我心,赠金花一千!”
一开始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随后司仪及一众小厮同声大喊,“吕衙内赠严行首金花一千!”
观众轰然。
“金花一千!?”
“这岂不是要十万贯?豪奢!太豪奢了!”
“沃滴个天爷,这花魁大会也有将近两百年历史了,往届便是投花一万贯也稀罕得很,今日居然破天荒投十万贯的!”
“啧啧,这吕衙内是何许人物啊?”
“你连他都不知道么?就是湖北安抚使家的。”
“哦…原来是武夫啊,那就难怪了……”
“嘿嘿,看来我说得没错啊,严冉儿今日异军突起,唐安安怕是要与花魁失之交臂了。”
“你别说,这严冉儿属实勾人啊,这舞仿佛就在我心尖上跳一般,哈哈,就凭这,我也得奉献一点绵薄之力,金花十朵,略表心意!”
“对对对,咱比不过吕家,十朵八朵还是能送的!”
“老夫凑个热闹,投金花二十!”
一时间,士绅富翁们纷纷慷慨解囊,无数绢花丢向舞台。
锦绣楼的小厮们赶忙上台收取,一边捡花,一边点头哈腰,十几双眼睛都笑没了。
这投花收入,锦绣楼能拿到七成,严冉儿能分到一点,这些小厮也能拿到不菲的赏金。
吕家的位置上,吕琪一脸震惊,“兄长,你,你怎么……,这可是十万贯啊,阿爹知道后,定会责怪你的。”
十万贯,对宋人来说,和后世人对一亿元的概念没啥差别。
就算吕家家大业大,十万贯也绝不是小数目。
吕师夔现在管着家业,倒不是没有动用十万贯的权力,可也要看是用在哪里啊。
花一亿元去捧一个艺人,就算王公子也干不出来。
对于妹子的震惊,吕师夔却显得很平静,“这里面的事,你不懂,也不用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