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继续大喊道,“安啦,老子今天不打你们,不用怕……看在大家乡里乡亲的份上,老子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交出钟艮辞那老乌龟一家,再凑十万贯钱,老子就放过你们,不再攻城,否则等老子打进去,就别怪我到时候心狠手辣了。”
过了一会,城头传出回复的声音,“杨好汉,本官古田知县徐和安,在这与你说两句。”
“钟主簿虽和你有私怨,但乃是朝廷命官,断无交给你处置的道理,他家人更是无辜,本官也不能给你。”
“至于这钱财倒是可以商量一下,不过咱这只是小县,刮地三尺也不可能有十万贯,本官可做主给你五千贯,你看如何?”
“呵呵,打发叫花子呐!?”杨肖嗤笑道,随即指着城墙,“给我听好啰,老子懒得和你们废话,给你们一夜时间凑钱,明晨若是还不能做到,那就等老子把你们这乌龟壳砸个稀烂,自己进去拿!”
说完,杨肖转身带着人退了回去,而城头一阵骚动后又寂静了下来。
杨肖耀武扬威完后,打发手下去吃酒,自己独自钻进大帐,里面坐着一个商贾打扮的人,正悠闲的小酌着。
见杨肖进来,便淡淡说道,“都说了徐和安是个倔头,绝对不可能答应你的要求,你又何必白费力气呢?”
“闲着也是闲着,吓唬吓唬他们也好。”
杨肖晃到桌案边,捡起一只烧鸡,坐下就啃,“这几日尽吃白水煮肉,嘴里都淡出鸟来……田先生该多带一些好吃食来才是……”
“破了城,什么吃食没有。”田先生依旧淡然。
杨肖一边啃着,一边嘟嘟囔囔的说着,“说来,你这挖坑攻城的法子虽好,但真的杀进去,还是要靠我那些兄弟搏命,里面那些大户又不能真的动,哪里能有啥钱,再说了,那燕王大军随时能来,咱何必冒这个险呢?”
“这里面的道理,和你讲了也没用,反正只要你攻进去了,我们给你的好处,足够你下半辈子逍遥快活了,至于燕王的兵,都还在福州养身子呢,就算明天正常发兵,也起码三天才能到这里,足够你跑远了,有什么好怕的。”
“万一他们提前动了呢?燕王可都到了好几天了,怎么可能不派人来查看情况呢?”
“放一百个心吧,他们有任何异动,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起码我过来之前,还没收到任何消息。”
“你说的我也不懂,但心中总觉得有点发毛……”
“要是真担心,那就让那帮泥腿子抓紧时间挖,今夜我就留在这里,明天看着你们破城。”
“哈哈,既然田先生都不怕,我一个大老粗就更没什么好怕了。”
随后,杨肖吩咐下去,让手下打着火把继续挖坑,不过也没挖多久,因为这时代贫苦人家多有夜盲症,夜间作业实在太为难人了,只得作罢。
见匪贼停止挖掘,山上的伍琼也算放下了心,开始和队员商量行动方案。
“伍头,虽然殿下给咱们的任务是拖延袭扰,但这坑离着城墙也就是三四丈了,咱们恐怕拖不了多久。”
“就是啊,依我看,咱们完全不必费那么多心思,直接趁夜杀进去,来个斩首,匪贼必然崩溃!”
“没错,不是我看不起这些乱匪,咱们就算大白天光明正大和他们打都没问题。”
一众队员都表示要直接干,伍琼也有些心动,又看了一眼山下的‘大营’后,点下了头,“行,那就干他娘的。”
旁边的张益看得直摇头,认为这帮人就是疯子,三十人竟然要冲别人一万多兵力,还要斩杀匪首……
选定了方案后,特勤队的人就开始轮流休息和准备,等估摸到了寅时,天空中只剩淡淡星光的时候,他们就全都装备齐整,悄悄向山下摸去。
他们穿的不是锁子甲或扎甲,而是类似于半身板甲,防护性可能差点,但是更轻更灵活,行动时也不会有甲页碰撞声,涂上黑漆后,更是十分具有隐蔽性。
贼营虽然连个栅栏都没有,但外围黑漆漆,毫无章法的窝棚变相地阻碍了伍琼他们的行动,让他们不得不万分小心。
听着四周此起彼伏的呼噜梦话声,伍琼等人蹑手蹑脚摸到了‘中军’。
这里倒是点着许多松油火把,也有十几个的哨兵,可全都打着瞌睡。
不用伍琼发令,队员们就像一个个幽灵暗影一样,摸到每个哨兵身边,悄无声息便结束他们的生命。
接着他们分成若干小队,从四面摸向那三个牛皮大帐,没有发生任何意外,行动顺利得令伍琼倍感惊讶,简直比训练时都轻松十倍。
既然如此,伍琼也就不客气了,直接掀开一扇帐门,带着三个队员走了进去。
帐中居然点着油灯,十分明亮,而杨肖正搂着两个赤身女子,睡得正酣。
或许是感应到了什么,杨肖突然睁开眼,却看到一张黑色狰狞鬼面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双眼睛直勾勾瞪着自己。
他刚想惊呼,一只大手便把他口鼻捂住。
“嘘!想活命就听话些……”
「谢谢‘中途岛’打赏的锦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