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眉,似乎有些犹豫,还未张口百里陵又“哦”的一声拍了下自己的头:“我倒忘了这位兄弟痛得说不出话来了。”
他一夹马腹,向城内冲了几步,伸出马鞭拦住了附近的几名胡商:“借问一句,郡王府怎么走?”
那几个商人见他一身戎装,不远处又是望不到头的大片人马,知道不好开罪,忙伸手一指:“西边那处最高的楼就是郡王宅邸。”
这郡王府委实气派非凡,大约足足占了城西一半的土地,百里霂只带了一百来人向着这深朱色的高楼而来。守门的役卒遥遥就看见这批人来势汹汹,忙带人出来喝止道:“什么人!竟敢在王府门前跑马。”
百里陵在马上扬眉道:“你们王爷派人迎来的贵客,还不让开。”
役卒有些犹豫,探头一看,正看见脸色不大好的萧振,“咦”了一声,忙站到一边:“那请进吧。”
萧振皱眉道:“等等……”
百里陵立刻翻身下马,拉住了他的胳膊:“王府我可就不认识了,还要请兄弟你带路。”他左手制着萧振的伤处,右手刀柄抵在他腰间,脸上却还是无赖笑意。
萧振看了他一眼,声音低而冷:“诸位,就请跟我来吧。”
这次他倒没耍什么花样,径直带着他们走入王府,绕过大片的前厅和半个花园,才从长阶上走入那幢高耸的朱楼。
即使在门外,也能清楚地听见里间传出的乐声,萧振站定了,高声道:“王爷,有……”
不等他说完,百里霂已令人将他拉到一边,随即提起脚就将那扇门踢开了。乐声戛然而止,广阔的厅内一众乐师,连同十几名舞姬都向门外看了过来。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正坐在上座的软椅里,满脸被冒犯了的阴翳神情,一把推开他膝上的少女,然后站了起来。
百里霂先开口道:“萧王爷。”
“百里将军,久仰。”萧翼冷冷地说道,“不知将军初入贺兰,就闯我府邸,所为何事?”
“王爷言重,末将只是前来拜会王爷而已,更何况王爷还派了人前去迎我,自然是要来道一声谢意。”
他话音刚落,萧振已大步走上前去,拜倒在萧翼面前:“王爷……”他胳膊上一道鞭痕早已渗出血迹,直落在萧翼眼中。
“你这伤从哪来的?”萧翼问道,眼睛却是看向百里霂。
“回王爷,是被大将军打的。”萧振低声道。
萧翼狭长的双眼陡然一寒:“大将军,我好意派同宗兄弟前去迎你,你却如此无礼,是当真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么?”
“什么同宗兄弟,这位不是自称是王爷的家奴么,我们还以为王爷故意折辱我们呢。”百里陵抢上前道。